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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品美味 心静福源长 （散文） 去年冬天，参加亲友的一次宴会，在激昂的音乐声里，在一片敬酒猜拳的喧哗中，吃过大酒大肉，品过烤鸭烤羊，当时觉得美滋滋，可是回来却闹了肚子，把我这刚强汉子撂倒了，只好躺在床上，熬一些稀粥独自来喝。出乎意料，刚喝过三次，我又竟然痊愈了。于是我想到如何才叫“吃”好每一餐饭的问题。 中国人的饮食讲究热闹，要摆开八仙桌、大圆桌围坐起来吃，吃的时候还要互相夹菜，敬酒，叫吃宴席。席面上要有大酒大肉，什么“十八盘”“八大碗”都要摆上来，还要富有冲击力的全鸡全鸭全鱼加上烤全羊，互相劝酒要激烈，要猜拳行令，才能算是有面子的“豪华美观”，也才算是颇有面子。真的是这样吗？为何我却经不起这种场面的冲击呢？ 我翻寻报刊，终于找到一则资料。资料上说：用上好的米，加微弱的细火熬粥，配上一碟清淡悠长的腌菜独自来吃，那才是吃的最高境界。我把自己的遭遇与这则资料一对照，竟然发现我得了微恙的这几天，就是品尝的这种吃饭。真是富有诗意的微恙！在现代这个浮躁匆忙的年代，偶尔得一点小病，喝点清淡的稀饭，竟然还成了奢侈的享受。试想你一个人安静地在家里，没有那些市井花色的干扰，慢慢的淘米熬粥，一边喝粥一边吃点清淡的咸菜，给那负重得精疲力尽的肠胃加一点天然的润滑，洁白的稀粥里点缀上几点红的萝卜，绿的香菜，欣赏起来就是一幅画，喝起来就是独特的美味，回味就是一个香，营养就是一个好。因此我就得出一句“寂寞品美味”的诗句。生小病不去住院，自己单独静养，就是享受寂寞。用寂寞之心去喝米粥，吃腌菜，一个人，一张桌，慢慢咀嚼，即使是最普通的腌菜，也是历经春冬的精心制作，这真是闹市里的人难得的一种奢侈。 寂寞中我静养着肠胃，联想到几种动物的“吃”法。 首先是猴子，据说人就从猿猴进化来的，猴子是人的祖先。祖先的生活方式是可以学习的。猴子吃东西最不懂的珍惜，他们从不把一种食物吃完了，再去吃另一种食物。猴子吃东西就是一个“抓”，抓到苹果吃几口就扔掉，抓到梨子吃几口也扔掉，扔掉了就去抓下一个，吃几口又扔掉。周而复始，猴子就是吃个新鲜。猴子抓到甜的就敏几口，抓到苦的就咧牙几下，丢掉再去抓。直到没有东西可抓了，又回头把扔掉的东西捡起来再啃几口，接着还是扔掉。我们乡间有俗话说：“猴子掰玉米，掰一个丢一个，最后还是那一个。”猴子会吃东西，真的是很聪明，但是到头来是个小聪明。 其次是猪的吃相。猪是人间一道菜，但是人必须把猪喂养长大。因此猪在幼年童年阶段都是很幸福的。人按时给猪开饭。人吧猪饭倒进石槽，猪就会迫不及待地群起嗷嗷大叫，就像如今的那些虚假“低保户”，一副“等靠要”的样子，一拥而上，互相争抢着吃，吃到嘴里就发出“咚咚”的声响，得意的摇头摆尾。倘若是被别的同伙抢走了食物，猪就“咣咣”的发出怒吼，还要去追回。如果石槽里没有“饭”了，猪们就互相“打架”，我们乡里有俗话说：“槽里无食猪拱猪。”这句话简直是总结的太精妙了。那些猪成天都想着贪吃，一见树影摇动，就以为是饲养他的人来给他们倒饭了，一旦肚皮稍微有饿感，猪们就嗷嗷的大叫，有时还打破圈门。猪这家伙全然只知道贪吃，提点不顾吃后长肥了的后果和命运。今日贪吃好舒服，明日遭殃挨千刀，这就是猪们“等靠要”贪吃的下场。 第三是喂鱼。人们钓鱼往往把香料诱饵先撒下去，然后在抛出钓钩，坐在一边等鱼儿们去上当。一旦贪吃，就成了砧板上的美味。养鱼人常常在固定的地方撒下饲料。饲料进入水塘，群鱼云集，互相比着吃，吃得好不舒服，吃得好不愉快。鱼吃了饲料就很快长大。后来人要打捞鱼就一点不费力，只要向往常那样，在固定的位置撒上饲料，再把网一张开，鱼群就成了人的美味。由此可见，经常有美味吃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鱼们就是为好吃而丢命的。 最后我们看看牛。牛天生就生长有四个胃，一个胃的动物就能吃许多食物，而牛胃多却偏偏只能吃到草，从来没有任何一条牛吃到“肉”。所以牛也从来知道天下还有好吃的美味。牛即使老死也是只知道草是它们的生活唯一。但是牛很有个性，最懂得随遇而安，它把草卷进嘴里，慢慢的咀嚼，自我的回味，再感受草的芳香。其它的动物很是欣赏牛吃得太好，就是不肯去学习牛去吃草。牛心无贪念，简单衣食，又用几个胃来回味生活，品味生活，牛的日子虽然清淡粗糙，但是过得很是踏实。从牛的生活里我又得到一句诗：“心静福源长”！ 寂寞品美味 心静福源长，应当是我们当代老人的最理想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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