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 术 特 色 色 行云流水,明白如话。
《丙申腊月十六张家口雅聚拈得“无”字》:
“蜗居偶尔感孤独,抱酒来寻小火炉。车过燕山风更冽,冬临坝上雪初浮。 情怀自信三分在,笔墨焉能一点无。此日擎杯当酩酊,冰寒正好唾成珠。”
此诗诗意情趣合一。首联、颔联写生活感到孤独,长途跋涉过燕山,临坝上,顶风冒雪抱酒寻友,富有诗意,人为酒狂。只是狂之有度,才有颈联所说的举动。拈得“无”字,却能在转“无”为“有”上做文章;情怀自信,尽管“三分在”,却也是一种“有”。“一点无”被“焉能”否定,也体现为一种有。这里体现了诗人的自信与谦虚。写到尾联,在自信与笔墨展现之后,酒兴大作。至于喝了多少,没有言明,但“冰寒正好唾成珠”,呼应首联,可爱醉态跃然纸上。当然,这并不是说武立胜的诗一目了然,诗外无物。如“情怀自信三分在,笔墨焉能一点无”,看似明白,但超出字面意义,将其放到社会人生的层面上,要真正理解,却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随着人生阅历的增加,会赋予不同的内涵,体会也会逐步加深。如果在人生的道路上受到挫折,丧失信心,还谈何理解“自信”的真正含义。 人物性格,跃然纸上。
《张裕葡萄酒文化博物馆品酒戏作》
“云光摇曳酒心稠,灯照琉璃挂壁柔。才见清缸盛玉液,便觉馋嘴有涎流。 持杯主问色香味,入口客答风马牛。所幸诗人尚文雅,谦谦未肯抱瓶抽”。
此时塑造了一个闻酒香而心动的美酒鉴赏家形象。首联言张裕葡萄酒“云光摇曳”,是由无数有志者艰苦创业,呕心沥血的结晶,而柔和的灯光把人引向张裕葡萄酒百年辉煌历史。颔联使人们从历史中走出来,向人们展示了今人所酿美酒,同时刻画了美酒鉴赏家的出场:“馋嘴有涎流”。颈联沿着“馋”的路径向前发展,并且将庄子“得鱼忘筌”之境化为得酒忘香之域。这里的“风马牛”不仅仅是无关之意,更是张裕葡萄酒之美妙不可言,任何有言之评都与实际相去甚远。如果说颈联是“馋”的发展,那么,尾联则是“馋”的节制。“馋”没有发展为粗狂,没有“抱瓶抽”,诗人的文雅约束,使得他仍以谦谦君子的面貌出现在众人面前。此诗虽不是小说,但注意了人物性格的塑造:文与质的和谐统一,增强了这位美酒鉴赏家人物性格的丰富性。 运用比兴,偶有隐晦。
《夏日陪众诗友万荣酒楼宴崔杏花夫妇拈得“于”字》:
“热浪深情不等于,更应催雨堕云泥。微风势弱略消暑,老店名高懒挂旗。 明灭街灯照车远,朦胧夜色透星稀。时辰应是将临亥,却怕离别未忍提”。
此诗有李商隐的隐晦风格,这在武立胜的诗作中是少见的。全诗运用比兴手法,使人体会到没有写酒却透着酒香,没有酒场却处处酒场。这是一个在情不在酒的特殊场面,不是一群酒友的任性而为,而是宴请崔杏花夫妇的彬彬有礼的情感深层交流。首联开篇不讲酒而讲“热浪深情”的矛盾,感情需要加温,而天热需要降温。“催”者“崔”也,崔杏花夫妇的到来,体现了大家催雨降温的期盼。颈联沿着降温之思路发展。果然老天有答,微风消暑。是不是崔杏花有如此神通暂且不做深究,但作为诗坛“名高”的老朋友自己不用声张,只要她一出面,我们都有那中酷暑降温的心理感觉。如果是三九严寒呢?以此推理那该是温暖如春的心理感受。颈联离开酒场,把眼光放远,是街道和夜色景象,灯、车、夜、星等物象变化,多像酒场内谈者情感起伏,话题深远。尾联顺颈联下句之势,提出时间问题,恋恋不舍,把情感的表达推向极致。 个别作品存在美中不足。
《酒后戏作》:
“十分豪气自堪夸,桌底床边你我他。海量杯倾千种令,晕头石碎一颗牙。 泉喷五彩扶墙路,酒过三巡绊脚家。黄犬不知人吐醉,争食也作仰八叉”。
此诗以酒为钥匙,打开人们在醉酒状态中的心灵世界,并对其行为方式进行一番检阅。世人云:“动物变人一万年,人变动物一瓶酒”。饮酒是一把双刃剑,它既能使诗人灵感奋发,高雅至极,又能使有些人行为反常,酗酒闹事,甚至违法犯罪。首联写饮酒“豪气”,然而却是“桌底床边”的豪气。“你我他”是一群醉汉。颈联承接首联,以“海量”“千种”极尽夸张写酒宴激烈场面;在晕乎乎之中用牙碎石,真是酒壮“英雄”胆!颈联承接颔联,以美衬丑,进一步描写酒后醉态。“喷泉五彩”何等壮美,然而意象逻辑突然转向下滑,却是“扶墙路”;家本来是人的归宿,但因“酒过三巡”,却成了“绊脚”的障碍物,使人忍俊不禁。尾联使用加倍手法,由人及犬,更使得丑态百出。此诗把醉汉写活了,但自然主义的写法似乎又有欣赏醉酒丑态之嫌。李白有诗云:“江风索我狂吟,山月笑我酣饮。醉卧松竹梅林,天地藉为衾枕”。李白也写了醉倒在松竹梅林,但他把“狂吟”“酣饮”与自然心理互动,既是“醉卧”,也是在与天地融为一体的巨大空间之中,体现了一种放荡、超脱的人生观。从这里可以看出差距。 总之,武立胜以酒为题材的诗作,以审美的姿态,写出了酒香酒情酒韵,写出了正能量,丰富了当代诗坛酒文化的内涵,值得我们去欣赏,去体验,去研读,从中汲取酒文化创作和诗意人生的有益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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