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千年老猢狲 于 2022-8-27 09:01 编辑
陆游唐婉沈园相会与严子陵归隐
陆游现存诗的数量是仅次于乾隆爷了,但也仍然不能与李杜苏辛并列,这足以说明诗是不能以数量取胜的。但也不能因此就说是写得越少越好,甚至还要“千招会不如一招绝”,因为写诗与江湖上的杂耍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陆游的诗至今能让我们脱口而出的一是他的“一身报国有万死”,一是他的“错错错,莫莫莫”。前者是家国情怀,后者是儿女情长,其实也不过是古往今来许多诗人们的两块招牌而已。因此他那么一说,我们也就只好那么一听,千万不要太过于相信,让我们的灵魂去他们心胸里跑马,或者用他们的酒杯来浇自己腹中的块垒,其最终在那些悲戚戚和酸溜溜的所谓境界里迷失了自己的存在。 陆游和唐婉的故事也的确算得上是一个悲剧,但也未必就像陆游在诗里写的那样悲,至少到不了要死要活的程度。尤其是在沈园相遇的四十年后还要“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就超越了先前的酸溜溜而成为肉麻麻了。对于感情或许女人的承受力要比男人差一点,陆游在写了“错错错”和“莫莫莫”之后也许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但唐婉不行,她在写完了“难难难”和“瞒瞒瞒”之后却死掉了,其实这都是感情被诗夸张了的结果。 擂台上有《题陆游唐婉沈园相会》二绝句(破折号后面文字为我的简评)云:
错莫声声说断肠——错莫有了,难瞒何在? 沈园一顾两阴阳——岂止一顾,何来两个? 春波桥下惊鸿影——未必洛妃,哪来惊鸿? 五十年来追到狂——不能同生,何不同死?
缱绻半生谁解铃——除了自己,何必有问? 楼台不复鬓星星——年逾七十,岂止星星? 春风亦是痴情者——没有春风,哪得柳色? 未忘园中柳色青——自作多情,怀旧而已!
此诗题为二人相会,实乃一人独思,可谓文不对题。
再说严子陵归隐,那也算得上是一种愚狂,只不过没有像伯夷叔齐那样写出一首什么歌来而已。 擂台上有又《严子陵归隐》二绝句云:
故人重见各肝肠——同窗再见,人各有志。 笑取羊裘出洛阳——取也无着,羊尤犯韵。 一座欲臣天下客——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我狂未必似君狂——如此比之,岂不僭妄?
礼士尊贤掩耳铃——胡乱加减,不成体统。 庄严孰是富春星——明星泛滥,殃及隐者。 于今姓与身同隐——已然无严,何必有庄? 坐看江头草色青——没了钓台,草青何用?
此诗可谓味同嚼蜡,不堪卒读!
为免眼高手低之讥,故同题赋之云:
魂牽夢繞幾回腸?問罷斜陽問夕陽。 錯錯難難堆塊壘,一時邂逅兩癡狂。
此生有系此情鈴,未到中年鬢已星。 莫莫瞒瞞迷徑路,一時辜負水蓮青。
肝膽重逢說胃腸,其裘反著釣殘陽。 書生意氣真難改,入仕何如出世狂?
掩耳當然可盜鈴,轉身卻見雨流星。 明朝再問江邊叟,抑或只餘磯石青。
2020/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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