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纪念 前几天,偶然翻了一眼大学同学微信群,其中有人说教咱们高等数学的老师去世了。接下来有人问享年多少……有一位问的问题与我想问的问题一样,按照时下的说法就是“同问”:数学老师姓啥来着?有一位说数学老师她姓张,云南人。
虽说我不记得数学老师姓啥名谁,但依稀记得她的音容笑貌:那时候她大约五十来岁;个头155cm左右,身板挺直,圆脸,五号头,头发花白,戴眼镜,度数不浅;说话语气比较柔和,普通话不太普通。
我之所以还记得她的音容笑貌,是因为第一学期我的高数补考了。大学几年整体来说过得比较消极,而第一年简直就是颓废。主要原因就是觉得自己临场发挥不好,考砸了,学校、专业并不是自己心仪的;其次就是自己喜欢的女孩落榜了……
工科专业第一学年基础课高等数学是跑不了的,连续两学期,上下厚厚的两册。我的补考源自我上数学课睡觉,不是不学,也不是不会。我上课喜欢坐在第一排最靠近讲台的位置,这与上课躲着老师尽量坐远些的同学不一样。数学课是与兄弟班级一起上,两个班也就是六十多人,与其它公共课的阶梯教室相比,也是小课堂了。数学课一般都是早上连续两堂课,每一堂课大约一个小时,英语课也这么上。我“标准的”听课姿势是这样的:后脑勺枕着椅子背儿,腿伸直了,双脚蹬着讲台,酣然入梦。一开始,老师用粉笔头儿把我敲醒,时间久了,老师也懒得扔粉笔头儿了。就这样,我半梦半醒地数学课也就半年过去了。期末考试不难,轻松考八九十分应该正常。我交了试卷,老师把我叫住了,说寒假把书带回去,好好看看,开学回来补考。我当场质问她为什么,她不愠不火地说不为什么。我气得跟她理论,最后被同宿舍的同学连拉再拽拖走了。南方大学那个时候寒假短,暑假长,可我觉得那个寒假实在漫长。补考不论考八十还是满分,她都给记作六十分。
几个哥们对我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下学期高数还是她教;第二学年的工程数学,以及接下来的复变函数等,说不定还有她的份儿……再有,不想上她的课,也别在她课上睡觉,她对你没啥印象,自然不至于直接判零分。静下心仔细想想,也对,哎,多么痛的领悟。
除了第一年的高等数学是她教的,以后其它数学课都不是她了。在我印象中,第一年过后,再也没有见过她。我觉得之所以不记得她姓啥名谁,主要那时候课下我们都习惯叫她“数学老太太”。那个时候,大学老师也不坐班,办公室在哪里,学生也不知道;学生了解比较多的,可能是各自院系辅导员办公室了。与任课老师每周也就是一两次打个照面,每次最多一两个小时打住了,所以关系简单,彼此印象也就在半个学期,最多一年而已——彼此记不住姓名,也就不足为奇了。
数学老师是不是名师,我不知道;我不是高徒,自然是板上钉钉的。师生关系,有时类似母子关系——母凭子贵——未得高足的老师是遗憾的,未遇名师的学子是不幸的。
诗曰: 往事不堪谁记闻,青春一梦到微群。人生几处能求导,世路随时可积分。 颓废当年仍有我,奈何今日已无君。等闲相忆提名姓,朽木难于动斧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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