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是什么？

林金建

  诗是什么？这个问题迄今人们还不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尽管我们说诗不是任何理论所能规定、把握的，但它们在历史中留下的运动轨迹仍为我们提供了可以追溯的本源。
  诗是什么？对我们时代的理论思维还远没有被深思和把握，抑或可以说很少能得到人们的感觉和体验。所以，任何关于诗的本质规定或一般抽象描述都与诗本质隔着，而且不仅隔离一层，期间还隔离着一个“我”，一个作为思考和体验主体的我。这个我与物的本体隔离有多远，人类本身与诗的隔离就有多远。人类与诗本体隔离有多远呢？自从人们开始思索诗的本体那一天开始，就开始了对诗本体的扭曲的过程，所谓文学史上的表现论、再现论乃至现代人的各种翻版，从未能探骊得珠。对于诗本体来说，其存在就是诗歌作品，而“如存在者本身所是的那样来通达它”，则意味着我们只能通过诗的方式去把握其本体。
  人类迄今把握世界的精神方式主要有两种：一是所谓的诗性智慧，它在本质是一种物我无对、物我浑然的原始思维；二是文明人的理性思维。这种思维是依靠符号、逻辑等方式把握事物。但实际上符号与逻辑又是不可能把握对象的。它们所能把握的只是符号和逻辑本身，而不是在主体构想中所指称的对象的本质。对于习惯于理性思维的人们，经常显得非常荒谬，即理性思维不仅不能帮助我们通达万物的本质，相反正是由于这思维本身阻碍着我们认识万物的真实存在。或者说，我们不能认识事物本质的思维的根本原因就在于我们所使用的工具：意识、语言、思维模式。
  人们对诗歌艺术的认识也走过了相当曲折的过程，传统诗学理论都在归纳、演绎基础上对诗歌进行定量、定性的研究，并企图以此穷尽诗艺的奥秘。而这本身就可以称之为诗学研究中的技术思维。我们责备它，不是因为它不科学，而是嫌它科学的不够，嫌它由于在方法上局限于实证科学而不可能真正解决诗的本体问题。嫌它不能成为对诗本体的诗性智慧的最高解答。
  如何才能把握诗的本质，或者说使诗的本体存在自身显现出来呢？既然技术思维不能使我们达到这个目的，那就必须更换我们的思维方式，那就是回到事物自身，可以借助人类原始的“素朴状态”中的“现象即本质”和“未始有分”去进行这种“回到事物自身”的工作。相信最终我们可以给诗下个定义，这个定义就是：诗是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