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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格律诗中中二联对仗的技巧和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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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4-28 16:40:0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主讲老师:青螺


大家好,今天是我们七律的最后一讲了,我们前面刚刚讲了两讲修辞技巧,今天我们就来把中二联的对仗技巧来归纳一下,因为一首七律,最出彩的就是中间二联对仗技巧。很多点评师喜欢说,一首七律,如果中二联对仗句子没做好,那就没法看了,就失败了。我虽然不完全认同这个说法,但却可以反映出中二联的重要性。



关于中二联需要对仗,这没什么可争辩的,都学到今天了,还去争论这个就没意思了。但为何还有人来争辩呢?因为古人有颔联不对仗的例子,而且是被严沧浪称之为七律第一,就是崔颢的黄鹤楼,首二联用的是古风体,颈联对仗工整,非常漂亮,之所以为七律第一,是从诗的总体来说的,因为李白读了都搁笔了,自然是好诗好律。但那是盛唐,不是当今,自从律诗在中晚唐成熟后,没有人再写只有一联对仗的七律了,尤其是我们初学者,一定要把中二联的对仗句做好!



先简单讲一下对仗的概念:说对仗之前,得先说一下对偶。在诗词中我们经常用到对偶,是一种修辞格,最早出现在中国的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里。它的特点是成对使用两个文句,这两个文句字数相等,结构、词性大体相同,意思相关(或正,或反)。而对仗,出现的较晚,简单的说,就是格律化了的对偶,基本要求是节位点上,平仄相反,句脚,出句是仄收,对句是平收。是指律诗创作和对联写作时运用的一种特殊表现形式和手段。具体的说,对偶,不需要平仄相反,而对仗则要求平仄相反。也就是说,所有的对仗句,都是对偶的,但对偶的句子,不一定对仗。为何有这么强调,因为我们写律诗时,有三联,或四联对仗的,如果首联基本符合对仗要求,但首句是入韵的,一般称之为对偶句,而不是对仗句,除非有句中自对。比如杜甫的《登高》,因为首联是句中自对,所以即使是平收句,也称作是对仗句,而不是对偶句。



比如下面这首杨万里的七律:



沈虞卿秘监招游西湖

宋·杨万里  押删韵



苏公堤远柳生烟,和靖园深竹映关。

船入芰荷香处去,人从云水国中还。

似寒如暖清和在,欲雨翻晴顷刻间。

能为蓬莱老仙伯,一杯痛快吸湖山。



大家看看首联,对的非常的工稳:苏公堤=和靖园,远=深,柳生烟=竹映关;可以说词性结构对的完美极了,但因为是平收的首句,所以只能称为对偶。与此相反的是《登高》,首联: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虽然也是平收句,但因为有句中自对,所以也称对仗句。风急=天高,渚清=沙白。非常工稳的句中自对哦。另外首联也有非常工整的标准的对仗的,比如我们多次讲过的野望,就是经典的首联对仗写景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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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望

唐·杜甫  押萧韵



西山白雪三城戍,南浦清江万里桥。

海内风尘诸弟隔,天涯涕泪一身遥。

唯将迟暮供多病,未有涓埃荅圣朝。

跨马出郊时极目,不堪人事日萧条。



首联非常漂亮的列锦式的对仗句,注意,首句是仄收,不入韵的,所以这个是标准的对仗句,但用在首联。这首七律的布局,特点是,首联为野望时的所见景,前分句,远景,西山白雪三城戍,镜头拉的很远,后分句,南浦清江万里桥。镜头收到眼前景。这种手法,远近兼顾,一放,一收。现在重点看看中二联:海内风尘诸弟隔,天涯涕泪一身遥。颔联由首联的景转而起意,由各地的战乱,自己与诸弟一直分隔,所以各自天涯一隅,不禁潸然泪下。风尘,此处指战乱,天涯,此处指成都,意思是里长安很远。这一联是被称为是典型的杜甫七律风格的诗句之一,雄阔高浑,实大声弘。



颔联的组句,从虚实的角度看,海内,天涯,为虚,风尘诸弟隔,涕泪一身遥,为实,此种手法为虚实相间。我们再分析一下句型:从句式上看:海内-风尘-诸弟-隔,2221 天涯-涕泪一身-遥。2221;再看动词位置:动词都在句尾,隔,遥。从现代汉语看,隔,动词,遥,遥远,形容词,但古人,动词,形容词,都是虚词,可以成对的。唯将迟暮供多病,未有涓埃荅圣朝。颈联转写自己,年纪大了,百病缠身,而对朝廷却没任何一点奉献,愧疚之意非常明显。这是杜甫晚年一直纠缠的痛。迟暮,指晚年,语出《楚辞•离骚》:恐美人之迟暮。杜甫这年五十岁,故云迟暮。杜甫困守长安时已患了肺病、疟疾,到成都后又得了头风等症,故曰多病。供字沉痛。对一个有胸有作为的人说来,不多的迟暮光景,是尤为可贵的。涓:细流。埃:微尘。圣朝:指本朝,即当时的唐朝。颈联的意思是说,我对国家未能有丝毫贡献,作为报答。颈联属于写意的句子,是感叹,这一类的抒发,相对于写景,说具体事来说,是虚,总体来看,颈联为虚写。再看句型:从句式上看:唯将-迟暮-供-多病,2212 未有-涓埃-荅-圣朝。2212。再看动词位置:将,供,动词,位置在2,5,位;有,答,动词,位置在 2,5,位。大家看见没,这个就是中二联的句式,动词位置,远近虚实的变化。



我们在写律诗时,无论是七律,五律,都得注意中二两联的这些变化。这首诗的布局也可顺便说说,首联写景,这个景,据七分句,是出郊极目远望之景,中二联,是借景而起的兴笔,而八分句就是中二联的小结,收束。首联是景起,中二联为承,尾联七转八结。



下面我们再来看一首杜甫的不同布局中的中二联的特殊关联方式:



进艇

唐·杜甫  押江韵



南京久客耕南亩,北望伤神卧北窗。

昼引老妻乘小艇,晴看稚子浴清江。

俱飞蛱蝶元相逐,并蒂芙蓉本自双。

茗饮蔗浆携所有,瓷罂无谢玉为缸。



我们先看看首联的句式:南京久客耕南亩,北望伤神卧北窗。南京=南亩;北望=北窗,句式比较特殊,属于杜甫独创的掉字对,这里的南京,在此指成都,至德二年,肃宗定成都为南京,因玄宗作为太上皇,临幸过此地。客:杜甫自指。南亩,语出《诗经》“俶载南亩”、“今适南亩”、“馌彼南亩”等句,因古时农田多在南面向阳之处,后泛指田亩,多见于唐诗。北望:北望中原。这句意同“每依北斗望京华”(秋兴·其二)。关于北窗有一个典故,这里或为借用其字,或为反其义而用之。晋陶潜《与子俨等疏》:“见树木交荫,时鸟变声,亦复欢然有喜。尝言五六月中北窗下卧,遇凉风暂至,自谓是羲皇上人。” 羲皇上人指伏羲以前的人,古人总以为远古时期的人很幸福,所以北窗被用来指生活清适安逸。首二句法同“桃花细逐杨花落,黄鸟时兼白鸟飞”(曲江对酒)、“朱樱此日垂朱实,郭外谁家负郭田”(惠义寺送辛员外)、“戎马不如归马逸,千家今有百家存”(白帝)等。这种掉字对,可能为杜甫首创,后来李商隐惯用此法,专门写了一首句中有对,还有杜工部蜀中离席,等。看完首联之后,我们重点看看中二联的变化和特殊的交叉关联:昼引老妻乘小艇,晴看稚子浴清江。俱飞蛱蝶元相逐,并蒂芙蓉本自双。颔联与首联之间有了个转折,不是一般的承,这里杜甫有个伤神的入情句在次句,与首句之间是这样来承接的,久居成都,常北望长安自然伤神,但值此大好春色,干脆姑且玩赏一把吧,所以有了中二联的春游,颔联的小艇,扣题,稚子,幼子;清江,指浣花溪,可参见“清江一曲抱村流”(江村)。俱飞蛱蝶元相逐,并蒂芙蓉本自双。颈联写景,蛱蝶:蝴蝶。元:原、原本之意。芙蓉:荷花。



请大家注意这首的中二联,写妻子相聚,用的是赋而兼比的修辞方式。一把来说,赋主要是指叙事和实际描写,比,以彼物比喻此物;兴,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辞。“赋比兴”是诗经里常用的经典修辞手法,我们前面讲修辞时刚刚讲过。颌联以赋为主,颈联为赋而兼比,兼有兴。这里,元相逐、本自双,亦见夫妇原当聚处。还有一点大家注意这首的中二布局,是交叉关联的:昼引老妻乘小艇,晴看稚子浴清江。俱飞蛱蝶元相逐,并蒂芙蓉本自双。六分句扣三分句,五分句扣四分句。茗饮蔗浆携所有,瓷罂无谢玉为缸。尾联,推进一层收结,这里的茗饮,指茶水。蔗浆,蔗汁。句意谓没有美酒佳肴。罂:大腹小口的容器。瓷罂:盛茶、浆的瓷器。无谢:不亚于。玉缸,酒瓮的美称,常见于唐诗中,指酒具。这两句主要意思是说,我的茶水、蔗汁,如同酒一样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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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一首我们重在中二联的交叉关联。

我们再看一首许浑的七律,重在看空间的拉开:



凌歊台

唐·许浑  押灰韵



宋祖凌高乐未回,三千歌舞宿层台。

湘潭云尽暮山出,巴蜀雪消春水来。

行殿有基荒荠合,寝园无主野棠开。

百年便作万年计,岩畔古碑空绿苔。



这首我们读过多次,所以今天只说中二联的变化。湘潭云尽暮山出,巴蜀雪消春水来。先看好颔联,由于是登高台所作,为了极显凌歊台之高,用望远来烘托,登台后,南望,似可见湘潭那里的暮山,往西,似可见巴蜀那里的春水滚滚而来,此是以所望之远,来描写所登之高。而颈联回到眼前,行殿有基荒荠合,寝园无主野棠开。所见为眼前景,这样中二联,一写空间的辽阔,二写近景的荒凉,这样中二联,包涵了,远近,虚实的描写,颔联远景为虚笔,颈联近景为实笔。一般关于虚和实,是相对的:远近相比,远为虚,近为实;昨天与今天比,今天为实,昨天为虚,今天与明天比,或将来比,明天将来为虚,今天为实;也有用泛泛的今昔相比,今为实,昔为虚。眼前景,事,与想象中的,梦中的比,眼前景为实,想象,梦中为虚。大致是这样,如果碰到具体的,我们再说更多的。



还有一首许浑的七律,也是空间的拉开:

冬日登越王台怀归

唐·许浑  押灰韵



月沉高岫宿云开,万里归心独上来。

河畔雪飞扬子宅,海边花盛越王台。

泷分桂岭鱼难过,瘴近衡峰雁却回。

乡信渐稀人渐老,只应频看一枝梅。



这首我们也说过多次,这里只强调一下颔联的空间拉开:河畔雪飞扬子宅,海边花盛越王台。首联写自己在南海(今日的广州)做幕僚时一次早早的登上越王台远眺而思乡,手法是兴笔,由登高北望而万里归心顿起。颔联就是承接的归心而写的自己的润州老家,和此处的两种不同季节变化,自己家乡是河畔雪飞,而此处是海边花盛。用扬子宅,是说的自己的润州宅子,因为杨雄晚年非常的贫困,所以孺子们喜欢用杨雄宅来自比陋室。而颈联就用了两个典故,鱼传尺素,雁足传书来比喻离家之远:这里太远,有桂岭相隔泷水,鱼也过不来,大雁因为南方的瘴气重,所以一到衡阳回雁峰就不南飞了,而自己在回雁峰的南面很远的地方,哪里还能有家里的书信呢?所以有了尾联,乡信渐稀人渐老,只应频看一枝梅。所以只能以观梅而了结思乡之意,暗用了,陆凯的江南何所有,聊寄一枝春。的典。也算是反用典吧。



下面再看一首中二联,上下关联的例子:

骊山

唐·许浑 押豪韵



闻说先皇醉碧桃,日华浮动郁金袍。

风随玉辇笙歌迥,云捲珠帘剑佩高。

凤驾北归山寂寂,龙旟西幸水滔滔。

贵妃没后巡游少,瓦落宫墙见野蒿。



这首可能没说过,稍微细一点的解一下。这首是许浑在京城时路过骊山而作,回忆的是玄宗与贵妃之间的事,以及后来安史之乱后的情况,属于怀古类吧,但又不完全是,因为时间太近,是本唐朝的事,算是一种感怀吧。这里,最大的特点,是中二联分别,一个承上,一个启下:闻说先皇醉碧桃,日华浮动郁金袍。回忆安史之乱之前,玄宗为贵妃而陶醉,如汉武帝醉了西王母的碧桃一般,而骊山上的日华照耀着自己的龙袍,首联泛写,颔联,承接首联,算是承上,风随玉辇笙歌迥,云捲珠帘剑佩高。颔联极写当时帝游幸骊山的盛况。颈联就直转了,转到安史之乱后,凤驾北归山寂寂,指肃宗自己脱离玄总北归自立为帝,所以,骊山寂寂了,而玄宗去了西蜀,而龙旟西幸水滔滔。了,这个颈联是启下,尾联就颈联的铺陈而首句,归到眼前景。再看几首李商隐的。


杜工部蜀中离席

唐·李商隐  押文韵


人生何处不离群,世路干戈惜暂分。

雪岭未归天外使,松州犹驻殿前军。

座中醉客延醒客,江上晴云杂雨云。

美酒成都堪送老,当垆仍是卓文君。



这首是李商隐模仿杜甫的诗风写的,之所以这么模仿,一是因为李商隐喜欢杜甫的诗风,也是唐人里学习杜甫的最好的诗人之一,二是因为李商隐的遭遇类似杜甫,半生在漂泊之中度过,三是李商隐此时也在四川,是杜甫漂泊过的地方。首联总领,是扣题中的离席,因为李商隐要离开四川归去了,此时是送别宴;颔联扣的是次句的世路干戈,雪岭未归天外使,松州犹驻殿前军。这是当时四川所面临的政治形势,当时唐王朝和吐蕃、党项经常发生边境争夺战争,朝廷屡派使者处理边境事宜,局势紧张,动荡不安。使者未归,局势不稳;而边境处唐军驻扎,局势一触即发。和刚刚的那首许浑的一样,中二联是一承上,一启下。座中醉客延醒客,江上晴云杂雨云。此首颈联,总体是启下的,但前分句主要扣的首联的离别,因为颈联正笔描写离别宴席,而后分句主要是启下,启出尾联意了。四川这里还是很好的,可以养老,还有美人相伴,但自己要离开了。



这首和韦庄的一首词参读: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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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一首李商隐的锦瑟:



锦瑟

唐·李商隐 押先韵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这首大家非常熟悉,虽然不能肯定李商隐想表达什么,但布局是明确的,首联总领,中二联的四个典故是平行的扣的首联后分句的,思华年来的,而七分句是对中二联的小结,用此情来收束,所以,明显的中二联的典故都是就情来写的,不是所谓的就仕途,就咏物来写的。布局特点是,总分分总,中二联用了四个平行的典故。



再看一首杜甫的类似的布局方法的诗:江村

唐·杜甫 押尤韵



清江一曲抱村流,长夏江村事事幽。

自去自来堂上燕,相亲相近水中鸥。

老妻画纸为棋局,稚子敲针作钓钩。

但有故人供禄米,微躯此外更何求。



这首布局同上,也是总分分总的写法,首联,首句写景,次句叙事入情,关键在事事幽上,中二联一联写鸟,一联写自己家人,都是平行扣的事事幽而来,和刚刚不同的是,杜甫用的是非常漂亮的句子叙事,融情,平扣首联,尾联七转八结。下面说一下四平头的问题:四平头,不是南朝时期的八病之一的平头概念,是指律诗里的两联,特别是中二联如果每句的首二字词性结构完全相同,就称为四平头。但这个概念是清人弄的,唐人诗里没有这个概念,而且都是在清人的诗论里零散提到的,没有一本现代的教科书里提到这个概念。所以基本上是人人都在论,但却没有一个系统的定论的问题。我们学律诗嘛,既然大家都提,我们也顺便说说自己的观点,我是主张稍微变通一点,不刻意的去追求,并且前人的说法里也有很多可争论的地方。我之所以安排在这一讲里来讲这个,是因为其实四平头的实质是要求律师中二联的变化,既然讲变化,那四平头绕不过去,所以我们就来简单说说。先看以为群友的诗,是个五律,但却是一个极好的例子,我们看一下:



游圆明园有感



深秋游此园,乌鹊绕天门。

落叶铺荒径,残阳掩断垣。

龙庭何寂寂,弊政竟昏昏。

纵使千年后,焉能没烧痕?



诗本身还不错,但注意一下就知道,中二联的每一句前两个字的词性,全是偏正:落叶,残阳,龙庭,弊政,这样,中二联至少是四平头之嫌了,再看中二联的句式:落叶铺荒径,残阳掩断垣。212,动词位置在三位;龙庭何寂寂,弊政竟昏昏。212,动词位置在四五位置,是两个叠词。这样就显得没有多少变化了,有四平头的嫌疑了,因为中二联唯一的变化是两个叠词,句式一样,首二字词性完全一样,这个就需要尽量避免了。下面我们看几首古人的诗:



送李少府贬峡中王少府贬长沙

唐·高适 押鱼韵



嗟君此别意何如,驻马衔杯问谪居。

巫峡啼猿数行泪,衡阳归雁几封书。

青枫江上秋天远,白帝城边古木疏。

圣代即今多雨露,暂时分手莫踌躇。



这首是任何一个聊四平头的文章里都会列举的,四平头的典型例子,因为中二联每句的首二字用了四个地名:巫峡,衡阳,青枫,白帝,但不知大家注意了没,颈联句式完全和颔联不同的,因为颈联的前四是3:1 句式,青枫江,对,白帝城,一个上,一个边,方位词,对照一下颈联就完全不一样了,所以这首其实不能算四平头的。



登柳州城楼寄漳汀封连四州

唐·柳宗元 押阳韵



城上高楼接大荒,海天愁思正茫茫。

惊风乱飐芙蓉水,密雨斜侵薜荔墙。

岭树重遮千里目,江流曲似九回肠。

共来百越文身地,犹自音书滞一乡。



这首也是中二联首二字词性结构一样,惊风,密雨,岭树,江流,都是偏正,句式完全一样,动词位置也是一样的,所以有四平头之嫌,但诗写的非常好,所以,关于这个四平头嘛,不是格律问题,只是锦上添花吧,就是让你颈联多些变化,尽量避免就是。下面顺便提一下几个需要尽量注意的问题。关于首字的平仄:律诗共有八句,正格的化,首字应该有四个平声,四个仄声,但一般首字的平仄是最没有忌讳的,任意性比较大,但一个说法,比率不能过分的失衡,意思是,尽量平衡一点,别大于2:6,这个是最低限度了,否则会对声律造成影响,读着会别扭。关于押韵一个是,我们写格律诗,正格都是押平声韵,但平声韵里有阴平(一声),阳平(二声),我们在押韵时尽量兼顾一下,不要一律阴平,或一律阳平,会单调一些。另外用的韵字,适当的照顾一下词性的多样性,如果能兼用名词,形容词,或动词的,最好。还有就是尽量避免同音的韵字连用,适当的隔开会好一点。关于白脚:七言律诗的正格,一般是首句入韵的,不入韵的也可,就是首句仄收,这样的话尽量首联对仗,如果不对仗呢,就尽量用流水句,这样的首联显得流畅一下,另外就是在白脚处,尽量有一些四声的变化,不要过于单一。比如,首句平收入韵的,四个奇数句子,如果能做到平上去入兼顾,是最理想的,如果不能也有适当兼用上去入三声,但一般不主张用,单一的仄声哦。那样读起来会别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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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酒千觞求一醉,春风万里为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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