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母》作者陈季

镜泊晓月

                       事母

       哈尔滨李老爹，时年望七矣，与仆相交年久矣，然毕竟人隔两地，虽有往来，且多是间隔数年见面一次，无非握手寒暄，实无推心置腹之深谈，今日私下传闻，人道其尝舍妻别孙事母尽孝，以至不令姐妹近，恐拂母意，凡事须亲历亲为，兼及羹汤，吾甚羡慕之，然心下微疑也？现今之人事子孙者多，孝顺父母者少，舔犊者多，爱长者少，啃老者多，侍奉老人者少！何况望七者乎？望七者人生阅历颇丰，淡看人生者固然多，然心胸狭隘者亦不少，满腹经纶者固然有，目不识丁者亦不在少数，心胸豁达者固然有，鼠肚鸡肠者亦不缺，究其李老爹属那类，听闻固然有可信者，假话亦可掺杂于市井当中，真伪莫辨，若欲搞个清道个明尚须亲历查察，莫为一面之辞而障目，以讹传讹惹人笑话！
       二一年十月恰好因公去哈，借机察明此事也，或讌谈契阔一续旧情，当步入小区未及深巷，亦有些些相熟者，就近召呼或浅谈，当诉及相访及来意，众人闻之皆面露冷色，纷纷退避，窃窃耳语！仆心下骇然，何由此？所为者何？
       将叩门，忽闻室内暴喝不绝，仿若晴空霹雳，至令楼角蛛灰疎疎坠落，实令人瞠目矣，仆心下想，因何由而若此？实不解，心存疑虑，进退不得，心下想即来之安有不察明之理，以正网间传闻也！
       叩门门开，李老爹面带怒色，及见仆，忽转晴，天花纷落，喜笑颜开，迎近前，做执手礼！其母见亦笑，然泪夹杂于沟壑谷纹间闪闪幽光，李母九旬矣，面虽苍苍，身手犹健，正然伏桌吃饭！视之，菜饭极简，白米饭，炖豆角而已！母齿残摇，慢慢吞噎，让至客厅厅置一床，床下设一尿罐，讯问之，为老母夜间所用，仆曰：何不置椅状便器？李老爹道：夜间应急尔，如厕既在左近，无须设！仆闻罢心下骇然！暗自言道：若夜如厕，如此便罐，若大年纪如若摔倒将如何是好？李老爹似觉失口，忙道，我亦在此，有何惧哉！仆至此心下渐明，邻里因何与我渐为疏远之因了，至此后所谈皆虚与委蛇，不复见真矣，李母食毕，始与仆闲谈，无非每月收入辄与其儿，日常皆赖儿所供养之类，仆见无所有令人欣喜之事可谈，起身告辞，李老爹倍至房门前言道：不送！途经小铺觉口渴甚，方觉从来至走未有滴水入口！叹人情薄，淡不及水！有儿时旧友见，讯问之：如何？仆道：不好说！友曰：网上所言皆为造语，与实际有所差，谁不拣好的言，虽言孝实刻薄，尽捲老人所收入，恐众姊妹相攀附，一杯羹焉能与众姊妹分食之！此所谓独吞之，众人乐，不如己所独乐也！避开邻时，对母尤其尖酸刻薄，令邻里畏！
       噫：蛇尤护子，羊能跪乳，人何如此私焉？对母尚且冷酷如此，对友情能几何？对外吹须，对内奸诈！不当人子，不当人子！识人难，用一辈子认识一人，悲催！

                            作者陈季

         2022年1月17日上午10时34分写于深圳市羊台家中

老圃

现今之人事子孙者多，孝顺父母者少，舔犊者多，爱长者少，啃老者多，侍奉老人者少！

老圃

蛇尤护子，羊能跪乳，人何如此私焉？   

老圃

笔墨生动，描叙议结合，出不孝形象，寓含丰富！  

老圃

佳作高亮，推优共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