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巫昌友随记原玉---
草池:被人们忽视的古镇
历史上简阳的古镇很多,经过沧海桑田的变迁,曾经熠熠生辉的古镇不是被水淹就是遭到人为的破坏,基本上就是有名无实,名存实亡了。
翻看两千多年的历史,所有荣华都支离破碎在风雨飘摇之中,拾不起,撵不烂。 当年的洛带乡已经成了龙泉驿区的洛带古镇,估计已经没有几个洛带人知道,在很多年前的岁月里,自己曾经是简阳的一部分,历史终究是历史,翻看旧账其实并不是一件痛快的事。 近几年的简阳人,一直有着纠缠不清的石桥情结,也一直期望石桥古镇能够原汁原味的保存下来。 然而一厢情愿终究是一厢情愿,随着成都与简阳经济的日益融合,处于核心地带的石桥古镇很难全身而退了,如果能有几条古街保存下来,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川中四大古镇,沱江航运枢纽,有小汉口之称的石桥镇,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像当年的石桥茉莉花茶一样,只有在乡土的历史教科书中才可以见到。 情何以堪四个字,纠结了多少人的古镇情怀。 三岔古镇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三军九旅十八团纵横了大半个中国,乾封古镇更是多次出现在典藉里,许奕状元的故里,天文学家李淳风的观察之地,就连洪秀全的侄子也曾在此隐居授徒。 月落金池楼台远 小桥轩窗丹景宽 八省风云门前过 犁耕商贾各自安 落魂桥人巫昌友的一首古风,道出了很多人的老三岔坝情结,因为三岔水库的修建,这个孕育出了一大批旧时军界人物的人杰之地,永远的沉入了碧波荡漾的湖底。 袍哥尚未远去,老三岔坝却成为了历史。 在很多年轻人的心里,老三岔坝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只存在老人们的支言片语里,只剩下一片汪洋过后的纪念碑。 历史任凭雨打风吹,祖先给简阳人留下了两千多年辉煌的历史,今人却未能给后人留下一座可以追溯的古镇。 历史不可能还原,更不可能重来,从南到北的看了许多的古镇,內心的纠结真的是有些苦不堪言。 "修旧如新"成了所有古镇的硬伤,更落下了劳民伤财的口实,难怪有一些简阳人仰天慨叹“简阳从此不再有古镇” 简阳当真没有古镇了么? 再次疏理雄州风云,绛水清浅,落日黄昏,由东向西绵延逶迤,数千年黄尘滚滚湮灭荒草无数。 把草池称为古镇,很多人都会感到意外,甚至连很多草池当地的人都感到十分惊奇。 过往总是厚重如卷,喧嚣后的沉寂,沧桑了一页一页的昨天。 关于草池的得名,知晓之人已寥寥无几。 玉成桥人巫昌友曾在散文《简阳草池随记》中提到,古平泉县时,县令曾在绛溪岸建赏鱼之池,供过往达官显贵取乐,因池中多京城带来的异草,故得名草池。 漫步狭长的草池街道,当初的明清建筑早已损毁殆尽,只见一些青条石和不明朝代的残恒散落其间。 明月乡间倚碧波, 广济玉带自天落。 状元浅吟奎阁处, 一池秋风白鹤多。 寓居成都的简阳藉辞赋家冷林熙先生在草池考察后,欣喜万分,大赞草池是一座隐没于山野的古镇,并即兴作了《草池古镇赋》,至此,草池古镇千年的漫漫黄尘被轻轻拂拭,湮没于田间地头之古迹呼之欲出。 从汉唐遗风到明清石刻,沿綘溪一路向西,不大的草池镇竟然坐拥了大佛崖石刻,龙湾石刻,汪家山石刻,三大石刻,时间跨度之长,令人咋舌。 平泉村的古平泉县遗址,白鹤观不明朝代遗址,十二间瓦房遗址更是在荒野村落间呈品字形分布。
“落日绛溪炊烟起, 半醉归客寻声疾。 欲问龙湾何处去? 麻花清脆十八里”
山水若图,溪流环抱,通济桥东升桥,古今双桥同映月,当年取景周克芹电影巜许茂和他的女儿们》,就是从通济桥的黎明走向了新的生活。 东升桥是那个年代"敢叫日月换新天"的见证,双土地的付长水先生就是当年豪情万丈的建设者之一,仅靠二两米一个馒头的待遇,修出了气势若虹的东升大桥,放到现在,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奇迹。 广济桥上的石牌坊已经不存在了,只有残存的镇水兽还在感受着绛溪的四季冷暖,有人说广济桥修于清代,有人说建于明代,还有人说那牌坊曾是文官下轿武将下马的地方,是当时大清国为纪念收复新疆的岳钟琪将军所建。 在四川省地图上,草池鎮不过是弹丸之地,既不起眼也没有文人去着墨渲染,就是这么一个不显山露水的地方,却出了个厌倦杀戮,弃官而去,甘愿隐居山林的简州第一状元王归璞。 据说白马滩对面就是王归璞挑灯夜读的茅舍,代代相传的王归璞诗碑就埋在附近。 一生戎马倥偬,执戈平定新疆叛乱的一代将军岳钟琪,更是为草池这座古镇凭添了英武之气。 关于岳钟琪将军的藉贯,史书语鄢不祥,争议较大,民间认为草池瓦厂沟钟家大瓦房是其祖藉地。 纵横大半个四川,抗过日,打过红军,争议不断的军阀刘存厚也为草池的人文书写浓重的一笔,在幸福这个地方仍保存着刘存厚当年的公馆。 江山血染,山河逶迤,无惧牺牲的中共党员毛却非一腔热血洒绛溪,注定青史留英名。 看剑指蓝天,愤笔疾书的军旅作家李明生;观墨染春秋,舌尖妙笔的艺术家汪一德,更是风流今朝,书画精品耀山河。 既使田间地头,也有饱读周易,在民间颇有争议的异人朱大学。 秀才沟,众多秀才今古传颂 草池沿,暗藏盘虾千年物种。 草池麻花脆,酱园遗甜香,东汉平泉县令董和,深谙民以食为天的道理,鱼羊相烩,造就了董家埂和玉成桥羊肉汤的经典美味。 盐道茶道,道道阳光致远,古桥今桥,桥桥大道至简。 三鱼同嘴,清溪倒流,遥看千年风霜,由汉唐至今,历朝历代古迹竟无断层,难怪简阳藉词赋家冷林熙先生惊呼,草池古镇,一个被人们忽视了的古镇!” 是的,莫道简阳无古镇,两千历史草池藏。
双桥映月,多少旧事桥下藏。
附:芦葭桥随记
2015年3月16日,应论坛王炳荣版主之邀,陪同简阳籍著名辞赋家,辞乡赋市发起人冷林熙老师,共游芦葭古地,凭吊渡槽旧事。
对于芦葭镇,我是陌生的,除了在报上知道这是成都第二机场的核心区域外,就是从王炳荣版主的笔下知道了万人坟和千担沟。
书未读透,人已来了。
初到芦葭桥,正是草长莺飞的烟花三月,在这个处于静止状态的地方,第一次见到了跨度五百米,仅靠一乡之力,凭借肩挑背扛,用不到五个月的时间,建成的芦葭渡槽。
一鸿惊飞无穷见,
千尺楼台琼阁悬。
莫念鬼斧有神功,
犁耕赤脚逆天建。
忍不住乱吟一首没有平仄的句子,心却是激动不安的,空白的脑子里,已经没句子可以表达自己的情绪。
这场景, 任何人都会词穷的,气势恢宏的渡槽从居民们的房上一飞而过过,那足足有六层楼高的桥墩,欲刺破苍穹。
肩挑背扛的吆喝,在青丝变白发中渐渐淡去。
没有机械,没有酬金,没有安全保障。
作为晚辈,我实在不敢想象那是一幅什么样的场景。
想起了愚公移山
想起了长城
想起了一种改天换地的精神。
在那个吃不好,穿不好的年代,却干成了现代人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一壮举,就连参加了龙泉山会战的冷老师也谈叹服不止。
王炳荣版主的父亲,当年也是建设者之一,为这条渡槽倾注了太多的心血,就此与水利建设有了一段不解之缘。
重温旧事,自然有了当初的情怀。
巫昌友说过青春不堪百度,一条渡槽却让老人们频频回首,这种情怀,现在的年轻人是无法懂得的。
看景念人,不大的芦葭场,竟然在渡槽的环抱之下。
换了很多种姿势,依然无法拍下渡槽全貌,我们有些失望,又有些不甘,远离渡槽的时代,我们是无法读懂渡槽的。
在王炳荣版主的带领下, 重回当年渡槽建设管理处,当年的窝棚,已经变成了如今的小洋楼,管理处的牌子已经换成了崭新的芦葭管理站。
物是人非,河东河西,在渡槽之下,竟然遇到了芦葭渡槽当年设计者的家属。
虽然不曾想熟,但是同为水利建设奉献青春的那一代人,冷老师依旧激动不已。
菜花金黄,群楼林立,原来渡槽,庄家和小街结合得如此的天衣无缝。
机场百业待举,听说为了保护渡槽,机场向草池平移了一公里。
冷老师紧绷的脸上终于绽开了笑容,当年兴修三岔水库,几十名建设者牺牲了生命,然而烈士尸骨未寒,很多河道被占,毛渠被毁,甚至一些水库也失去了蓄水功能。
前人栽树,后人没有乘凉,却选择了砍树,这怎不令冷老师忧心如焚。
一路上的芦葭镇是静止的,因为要修机场,居民们已经被严禁大兴土木,听附近居民介绍即使屋漏了,也不能爬上屋顶去拾砖捡瓦。
由于三岔水库没有放水,整个芦葭桥已经很干渴了,树木恹恹欲睡,干裂的土地上,有几位老农正在忙着灌溉庄家。
在街上,当年名噪一时的芦葭河已经没用了蒹葭苍苍的美景,一条臭水沟完全颠覆了送人送到芦葭桥的美好意境。
过往的人掩鼻而过,那臭,那脏,无论如何是与新机场联系不上的。
或许是记者见多了,看到陌生面孔,几个大妈竟然围了上来。
“同志,来采访的哇,帮我们问一下机场啥时候修?
这条沟太臭了,帮我们反映一下?”
同志这个称呼,在这儿显然还没有被妖魔化,我们含混的答应着,匆匆的逃离了臭水沟。
有人说转身的距离,就是一辈子。
还没有转身,无意中居然 看到了半条残破的老街。
残垣断壁,朽窗破门,风一吹,嘎吱作响,好似再也经不起时间的任何的沧桑。
破烂的宅院,龟缩在油菜地一端,黑黢黢的木梁告诉我们,已经无人问津,问问来历,就连熟知风土人情的王版主也不大搞得清楚。
芦葭桥就是这样的难以让人琢磨,当你痴恋送人送到芦葭桥的美好时,他却给了你一条臭水沟。当你以为他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一条渡槽却让你流连忘返。
不管你喜不喜欢,芦葭桥都是有故事的地方,一源两溪,出落了多少长发及腰的姑娘,款布行走在芦葭桥上。
在有黄角树的地方,总会有大刀回锅肉的味道,那些略显粗糙的食品,诠释了原生态的颜色。
一杯薄酒,温而不醉。
唇齿留香中,竟然忘却了经历的臭水沟不快。
也许,这就是芦葭桥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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