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近体的节律点不同 何伟棠的节律,他自己解释为“节奏型或音步组合形式”。 节律,运动的节奏和规律。 节奏,用强弱组织起来的音的长短关系。 音步,诗歌中的基本节奏单位。 一个音步一般含有两个或更多的音节(音节,一般来说,一个汉字是一个音节)。 永明体节律为23,近体为221。 何伟棠说:“它(指永明体)也是诗乐一体时代的历史遗留。‘上二下三’,在汉乐府的五言诗中就已经成为定式。乐府五言诗,诗乐一体,诗中的乐曲主宰着诗歌语言的声音表现。这种乐曲节奏所起的作用,是使诗句分成上下两个节落,节点居两节落之末,上下节点呼应,产生句中大顿和句末的延长。分析《诗经》、《楚辞》,其诗句内部节点分布都是如此;乐府五言诗的‘上二下三’,也就是这样形成的。其后诗乐分离,五言诗失去了乐律的依托,这一‘上二下三’的节律特征却依旧保存下来。” “2·3”式的节律后来又何以转型为近体的“2·2·1”? “这是吟诵层的节律转型。吟诵层的节律形式可以不同于按自然音步组合的节律形式,它反映吟诵音节(调子)的要求,因而会顺应吟诵调子的变化而作出自身的结构调整。至于吟诵调子在永明体诗歌实践过程发生变化的原因,则主要是由于声律因素的介入。声律形式的叠加推动吟诵的调子向长吟的方向迅速发展,声律学者刘滔因应这一变化,适时地提出了‘二四字异声’的问题、实质是使第四字节点化的问题。第四字节点化以后,原先节拍性较和缓的‘2·3’两拍展成‘2·2·1’三拍。其中第三拍又有‘音空’,这无疑会更适于长吟。 由此可知,‘2·3’式的节律转变为近体的‘2·2·1’,是诗歌吟诵调子的变化带来的,是由于声律因素的介入和写作实践,促使吟诵音节向长吟方向发展的必然结果。” “字句吟诵层的节律形式反映吟诵音节(调子)的要求,是在吟诵效果最佳化进程中出现的。诗乐分离以后,诗不歌而诵,诵则必有偏离‘节律常规’而独立的音节。这种因偏离而生的吟诵层音步组合形式具有音乐美的表达功能,它们的出现是有条件的,因而是可变的、易变的。比如魏晋五古,处于徒诗化之初,其吟诵调子还靠近自然音步,因而它的字句吟诵层音步组合必取和节律常规一致的‘2·3’格式而不会是‘2·2·1’。反之,在近体五言诗中,吟诵的调子发展为‘长吟’,其字句吟诵层的音步就会偏离节律常规,衍变成为‘2·2·1’,因为和节拍性较和缓的‘2·3’之节相比,‘2·2·1’之节更适于长吟。” 简言之,就是诗乐分离以后,诗不歌而诵,221比23更适于长吟。 永明体只有一种节奏,那就是23,不存在有些人说的还有32、212、2111、221等节奏;近体中只有一种节奏,那就是221,不存在有些人说的有212、221两种节奏。节奏只能“自然音步”。那些不同的看法是受语法节奏的影响。王力《诗词的节奏》专门讲述过语法节奏。语法节奏属于“‘非自然’的音步组合”。但王力《诗词的节奏》最后谈到读法时说:“当诗人们吟哦的时候,仍旧按照三字尾的节奏来吟哦,但并不改变语法结构来迁就三字尾。”许多人只看懂了王力的语法分析,却忽略了王力有关读法的这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