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性 文:丁若水 天很热,所以很少出门,除了没日没夜地看书,就是晚上做一个半小时的瑜伽,早上去菜场买菜。行起坐卧,想着的都是书里的章节。 大早去买菜,照样的神思恍惚,满脑子都是昨晚读的书。突然地一个男人的手伸向我的手臂,本能地一个侧身让了过去,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偏偏又上了一步,爪子搭上了我的胳膊。瞬间的怒气一下子冲上头脑,我想都没想,就势一个前带,手肘砸向他的肩胛,膝盖同时顶向这混蛋的腰腹。然后,使出全力一顿拳打脚踢,犹自不解恨,只可惜自己穿的不是长裤和厚底鞋子,否则我废了这王八蛋。 直到停手放松自己的神情,才感觉到自己狰狞的样子,如果有镜子,我真想看看自己发怒时的样子。接着我对自己笑,笑自己为这么一个人渣动怒。一路上我都在想如果当时自己手里有一把刀,我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手起刀落。 好长一段时间我都静静地坐着,想自己的行为和性情。也只有在每次突发事件的时候我会惊讶于自己的果断和残酷,有时候我觉得这是女人性格中不该有的东西,太过冷冽。这么多年我以为自己的性格已经变得萧散平和,已经没有什么人和事能在我心里掀起轩然大波了。可是我还是错了:我的平静只是表面的,因为年龄因为阅历因为心胸我不会为风吹草动而波涛暗涌。可是骨子里的东西从来没有改变过。 还记得小时候,不喜欢和女孩子玩,和男孩子玩就避免不了要打架。那时候我很瘦弱,但是却很少被人欺负,原因是我打起架一副不要命的架势(当时大人们的说法),后来读书,做事,游历,似乎性格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许多,我也一度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终于像一个淑女了,永远地面带春风,举重若轻,化干戈于无形。 想起小时候最喜欢看的就是武侠和神怪小说,希望自己有一天仗剑天下,法力无边。少年时期我曾经一度为这个梦想努力,只可惜没有什么神仙传给我通天的法术也没有什么化外之人教给我神鬼莫测的功夫。每次碰到不耻之人我都会有杀之而后快的想法,仔细想来这些人即使多令人厌恶和不耻,到底罪不致死,而我何以有这么冷酷的愤恨!?我不知道,但是每次,即使事情重复地发生,我的心境仍然如第一次面对。所以总觉得自己的骨子里充斥着一股戾气,一旦引发,就不可收拾。这股戾气让我在事后总有几分不安,总觉得这不应该是属于我的东西,但是每次我都会想起以前发生的一些事情,于是我认命地知道,这就是我的天性,无论我怎么修炼都无法改变的天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