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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穿越梅嶺 于 2015-3-6 07:49 编辑
這首詩很有嚼頭,一般人寫這個題目,多在節日本身落筆,這首詩,雖然題目是《元宵即興》卻沒有過多的寫元宵節怎樣怎樣,僅僅在頜聯帶了一下,然這也是作者的高明之處,在敘述中同時點題,如果沒有這句,那就不是《元宵即興》了。章法既妙,更惜墨如金,完全符合近體詩對字句精煉的要求。
首聯兩個“改”用得更見其妙。有人可能會說他重字了,沒錯,是重字了,作者在這裡的重不是詞彙缺乏,恰恰相反,這個重複的“改”字,我認為,不但將作者在面對春風吹拂下漸漸改變的柳絲時,卻發現,春風雖然能使山河變綠,能使柳絲變長,但它卻不能改變我(衰翁)那滿頭蒼蒼的白髮,將一個老者面對滿眼生機勃勃的境況下那種閱盡滄桑的心情寫出來了,不但寫出來了,且讀來非常有震撼力,這就是重字之妙。頸聯可能是作者對現實的一點點不滿,尾聯則是將對現實的批判在略帶點自得自滿的語調中輕輕帶出,將拗怒用極輕松的語句來寫,“言有盡而意無窮”是滄浪說的,也是歷代詩人所追求的,但作者在這裡偏要把話說盡,在強烈的對比色彩下,把自己所痛恨的揭露開,當然,這樣寫的缺點是少蘊藉,詩家講蘊藉、含蓄,為什麼有人說李白的詩不如杜甫,只知道嚷,恐怕就是因為了這種比較直露的寫法。陀庵先生說“讀之不受感動的詩,必非真正好詩。”這首詩,也許不能算是一首好詩,但我讀他時確被感動了。(梅嶺淺讀20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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