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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儿问答及其不须放屁(转载)
陈东林:毛泽东称得上诗史的,在他的晚年中间,有一个重要的板块,就是反修诗词,毛泽东当时讲了,说这几首诗都是不供发表的,所以尊重他的意思大都没有发表,其中有的发表了。我们今天看到的那个反修诗词中最后一首,就是《念奴娇·鸟儿问答》。
《念奴娇·鸟儿问答》,鲲鹏展翅,九万里,翻动扶摇羊角。背负青天朝下看,都是人间城郭。炮火连天,弹痕遍地,吓倒蓬间雀。怎么得了,哎呀我要飞跃。借问君去何方,雀儿答道:有仙山琼阁。不见前年秋月朗,订了三家条约。还有吃的,土豆烧熟了,再加牛肉。不须放屁!试看天地翻覆。 梅毅:这是毛泽东暮年所作的一首,特别有艺术特色的诗,它通过这个昆鹏与篷间雀的对话形成了一种寓言结构,形成了一个寓言诗。 朱向前:通过一个问答的形式,他以前在诗词里面没有这种问答形式,而且这种问答形式在历代的诗词创作里面,也是比较少有的,那么他用了一个问答的形式,鸟儿问答,很形象很生动,甚至有点幽默感,他的讽刺、挖苦、讥笑,也都在里面。
解说:这首词用词简洁明了,通俗易懂,部分段落几近口语化,如怎么得了,哎呀我要飞跃,还有吃的,土豆烧熟了,再加牛肉,不须放屁。 从遣词造句,用典韵味来看无法与《沁园春雪》,《七律长征》等作品相比,然而,纵观毛泽东诗词,可以发现其背景宽广,及时代特征鲜明。 陈东林:主要是讲的什么呢?苏联赫鲁晓夫的关于战争与和平问题上的,关于共产主义是什么的问题上的一些争论。 朱向前:他这首词的指向是非常明确的,大家一看就知道他就针对主要是针对当年的赫鲁晓夫,所以苏联修正主义。 陈东林:1965年正是越南战争升级,美国直接出兵,到越南那个南方,扩大战争的那么一个状态,吓倒篷间雀呢,毛泽东在这里讲的还是苏联领导人,当时苏联领导人对战争呢是比较畏惧的,尤其是对核战争,赫鲁晓夫呢是非常害怕。 解说:世界在当时正处于大动荡,大分化,大改组之中,从1963年到1965年,毛泽东前后共发表了六个支持直接革命人民正义斗争的声明,而1963年8月5日,英国、美国、苏联三国在莫斯科签订了《禁止在大气层、外层空间和水下进行核武器试验条约》。 条约所指对象,正是当年计划1964年秋天,进行第一颗原子弹爆炸试验的中国。 陈东林:赫鲁晓夫当时就宣布,说代表所有的社会主义国家,中国人不买这个账,中国人说你事先不跟我商量,而且也不考虑我们的这个核试验进行到什么程度,你就代表社会主义国家全都出来禁止核试验。 朱向前:这是明确对着中国来的,本来它是跟中国要合作要援助,要支持中国发展,原子弹,核武器,那么现在它等于单方面撕毁或者违背条约,跟美国和英国签订了那么个东西,这个东西是把毛泽东激怒了。 解说:于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发表了一个声明,声明非常强硬的讲,我们主张全面禁止销毁核武器,而不是部分,有是说已经有的也要销毁,你不能说你们有了就有了,不许其他国家今后再有。 这个声明出来以后呢,赫鲁晓夫当时感到很尴尬。 解说:借问君去何方,雀儿答道,有仙山琼阁,不见前年秋月朗,订了三家条约,还有吃的,土豆烧熟了,再加牛肉。 梅毅:土豆烧熟了,再加牛肉,指的是什么呢?就是1964年4月赫鲁晓夫访问匈牙利的时候,在一次演说中说,他所谓的这个福利共产主义,就是一盘土豆烧牛肉的好菜。 朱向前:好像把这个变成共产主义的一个符号,或者是一个标准,天天吃土豆烧牛肉了,这就是进入那种生活了。 陈东林:所以毛泽东当时认为赫鲁晓夫这种说法,为了土豆加牛肉汤,就放弃了支持人民的革命斗争,就害怕战争,是非常值得批评的或者批判的一种叛变行为,所以他下边两句诗,就出了惊人之语,不须放屁,试看天地翻覆。 解说:不须放屁,试看天地翻覆。从读者角度来说,这首词难就难在这个不须放屁,中国文学传统中,有词耐艳科之说,凡作诗填词,是件极为风雅的事情,屎尿屁一类肮脏之物,大体不入诗词,率讯先生就曾经说,画家可以画这个画那个,总不好画鼻涕,画大便,文人墨客偶尔打油一回,不过私下逗趣 然而身为国家领导兼一代诗人的毛泽东,为什么要写这个不登大雅之堂的词汇呢? 梅毅:不须放屁,纵贯古今没有一个人敢将这四个字,入诗入文,只有毛泽东敢。 朱向前:这反应了毛泽东的一种,首先是一种个性,无拘无束,我们前面说,像他书法一样,和尚打伞,无法无天。 陈东林:所以这个不须放屁,用毛泽东的自己的话说出来,我觉得是很率性的,很真实的。 梅毅:他的遣词造句绝对不瞻前顾后,绝对不会忐忑不安,而是以那种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这样的心胸,来表现展现他的伟大的气魄,因此我觉得他这四个字,也是他的发明创造,也出一个伟人,这种伟大的胸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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