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诗画拙政园(六)(原文与译文对照)
五赏其空,空者,石也。 若夫混沌开宇集精壒(ài),娲皇震海孕奇砀(dàng),蛟螭斗壑碎巘(yǎn)崿(è),凤凰浴火结象瑱(tiàn)。非其灵根转世,何出太湖奇石焉? 【译】 第五个欣赏点是“空”,“空”主要表现在“石”上面。 像那宇宙洪荒时聚集的精粹尘埃,女娲补天时震荡海水孕育的奇美的石头,蛟螭在壑谷相斗时撞碎峰峦的岩崖,凤凰涅槃时凝结的琼玉。如里不是灵根转世,为什么这里会有奇特的太湖石呢?
厥(jué)其状,如梦临山海异兽:鵸(qí)鵌(tú)震云翮(hé),玃(jué)如踊玉峰,猼(bó)訑(yí)卷羊角,蠃(luǒ)鱼游乳洞。 【译】 看着它的形状,好像《山海经》中的异兽进入了我的梦境:有的像三头六尾的鸟在振翅云端,有的像长着马蹄、人手、四角而有白色长尾的鹿在玉峰间奔踊,有的像九尾四耳的羊在摆动着弯曲扶摇的长角,有的像长着翅膀的鱼在石钟乳洞中游动。
其景其幻,若鬼若怪;其态其势,若狮若兕(sì);其鸣其声,若埙(xūn)若筝。 【译】 太湖石给人产生的景幻,像鬼怪一样;看它的态势,又好像雄狮怒吼、犀牛奔逐;侧耳听听风吹石窍发出的声音,有时像吹埙,有时像弹筝。
嶘(zhàn)嵃(yǎn)而褶皱,千窍而百漏,石界赢丑绝,物华拜骨瘦。 【译】 伫望太湖石,有的高峻陡险、褶皱纵横,有的千孔百洞、流风漏月,它在石头界是以“丑”为绝的,自然界中崇拜它瘦骨嶙峋的样子。
嵌(qiàn)崆(kōng)槎(chá)牙,万窟玲珑。以斧碎之可为矰(zēng)碆(bō),以铖(chéng)平之可为砺碫(duàn)。 【译】 这石头有的地方凹陷开孔,有的地方骨节错落,直是万洞玲珑啊!如果用利斧砍碎它,可以制作石制的箭头;如果用锋铖铲平它可以做为磨刀石。
然万物皆有其长,其因洞空而称贵,其因忠骸而立尊,实为镇园之宝也。今慢步拙政园,怪石纷岸而有致,修竹富墙而参差,阳刚与阴柔相得益彰也。 【译】 然而万物都有它的长处,太湖石因为有许多天然的石洞而名贵,因为它的气节忠骨而有尊严,它确实是镇园之宝啊!如今我在拙政园慢步,一路上池岸边怪石纷杂、错落有致,粉墙边的怪石旁有修美的天竹,参差不齐。在这里,怪石的硬朗刚强与花草的娇嫩柔美各展其秀、相得益彰。
诗曰:一生硬朗经风雨,云岫虚空任雾霾。 竹侧蛩声来作伴,剑门仙气入襟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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