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肉 伊欲往菜场买肉,君欲往街上沽酒,一路同行。至交叉路口,忽见一小肉店顾客盈门。伊入内,君待旁观之。 伊问:“夹心肉何价?”答曰:“二十七元半。”“来三斤。”那操刀的女店主朝伊看了看,转而道:“要好的也有。”便热心地介绍起另一版肉来。伊问:“何价?”答:“三十”。平时喜欢衡量性价比的伊爽快地确定下来,并还增买一斤。 君正疑惑伊的反常举动,不料伊对那女店主道:“我姐都是从你这店买的,我也信你。”那女店主莞尔一笑,汗津津的脸蛋上嵌着一双漂亮的单皮眼,且玲珑小巧的身材透着一股精明灵气,让人怎也无法把绣花纤手与解牛庖丁划上等号。 来店买肉的人络绎不绝,大约十平米的小店挤得满满当当。可那操刀的女店主麻利得令人惊讶,挑、割、剁、称诸作业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无须顾客等候。还有面目慈祥的两位翁妪,始终乐呵呵地打着下手,一个帮顾客把肉绞成泥末,一个在旁招呼客人兼收银。 片刻,从菜场方向驶来一辆电动车,骑车的老汉粗发稀疏,面带佛相,身材魁梧。车到店门嘎然止住,用脚拄地,当街对着店内高喊:“夹心肉来二斤。”女店主应道:“夹心肉售罄。”老汉道:“我看还有两条,莫非欺我老汉不成?”女店主又莞尔一笑,忙不叠捡出过秤,报价“五十一元”。老汉讨价还价“五十元”。店家老翁笑吟吟道:“那我今天又亏大啰。”女店主则一边伸出五指,一边大声嚷道:“只能让利五角。” 老汉从兜里掏出百元,店家老翁接手后找还五十元,一切交易都在“润物细无声”中完成,让旁观君在这个梅伏交替、有点烦躁的季节里仿佛沐浴了一股春风。 2020年7月14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