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余览 于 2020-6-22 20:27 编辑
吃了晚饭,照例出去散步;顺便也是为了吸收点新鲜空气。夏日炎炎,整天不敢出门,不让心肺补充一点氧料是要出问题的。 走出家门,不经意间抬头往西边一望,地平线上光輝一片,色彩斑斓的云霞簇拥着红红的太阳,惊艳极了!我想用几万吨的染料也製作不出这么恢宏的色彩來。这时我又想起李商隐的“夕阳无限好,可惜近黃昏”来。他上一句是成功的,下一句就失之偏颇了。有黃昏才有夕阳,也正因为短暂,美得才有力道,才有价值,才值得珍惜。如果二十四小时都是这个样子,还有什么稀罕的!只有厌倦和视觉疲劳了。距离产生美,时间也能产生美。惊鸿一瞥,曹植看到的洛神都是这个道理。闲话少说,言归正传。 我今天散步的终点站是郊区的一个小山村——杨柳岗脚村。说它小,是有根据的,只二三十户人家。它离我的寓所约三里之遥,三面环山,另一面是山垄;一条直达村里的机耕路一边是山崖,一边是农田。山垄很窄,农田不多。机耕路可驶小汽车,有路灯,还有当装饰用的红灯笼。除了冬天,其他三个季节我经常到那里去。村里人都认识我,不把我当外人看。村周围绿树葱茏,是个天然氧吧。村口有一个小池塘,小池塘边有一个小广场,天天晚上有村妇在那里跳广场舞,人不多,有时十来个,有时只五六个。广场一边还有几个健身器材。我到那里先做几下健身运动,然后在石椅上坐下来小憩一会,看看舞蹈,听听乐曲,很自在愉快的。 在曲曲弯弯的山道上走着,越往里走越清凉,空气也越好。农田里的玉米已结穗子,快成熟了。茭笋也长得很高。稻秧也可栽插了。农作物正是欣欣向荣时期,很鼓舞人的。在它们面前,我没有理由再暮气重重了。 到了村口,天还未黑,跳舞人还没来。我压了一会腿,然后在“荡脚架(?)”上荡了几下,下来后,真又想去玩单扛双扛,但考虑到我老丈人的哥哥(我不知道这种关系的称谓,只得这样介绍了),就是玩双扛栽下来摔坏颈椎治不好而“牺牲”的。前车之鉴,引以为戒;要服老。 不一会,跳舞的妇女陆陆续续來了,今晚难得有十二三个。乐起,开场。 她们跳得当然没有专业的好,但有一种质朴、稚拙之美。我还觉得比舞台上专业的好看。我这人就有点怪,对公园和林荫道上 的树木花草不大喜爱,反而喜欢山上河边乱生乱长的花木。人工种植的太整齐规矩了,失去了自然的野趣。 舞曲悠悠,舞姿翩翩,我静坐在石椅上美美的欣赏着,直到她们散场我才余味浓浓的往回走。此时八点多了,天已黒透。 在回走的路上,我意外看到路边沟渠的草丛中有许多萤火虫,她们一闪一闪的迎接着我。我喜极,像见到久别的故人。正是孤影无同伴,萤灯独可亲啊!不由使我想起过去写的一首诗《今夜故园》来: 今夜故园风月好,溪边陌上叫虫迎。 新楼绮户灯全暗,老宅幽窗火独明。 惟见幼童游戏乐,不闻父母唤儿声。 天真犹把星星数,数到头来泪淹睛。 到如今,父母没了,老家没了,故乡回不去了。 故乡啊,你知道久别的游子在想念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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