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止水】之七

止水轩主

【心如止水】苦中寓乐 ----北曲散套----2013,10,25.
《双调  夜行船》镇日闲愁吟倦苦，西窗下，展几叠书。岛瘦郊寒，坡豪耆豫，更消遣，丽娘春慕。
《乔木查》忆芳龄序廡，恁时节争斗旌旗举。杏荫里喧哗阗笑语。誰欣然谈古贤，笔矢言诛。
《庆宣和》飚扫浓雲靖宇区，彩溢天衢。振奋欢腾绘新图，直见有傲菊，又见有翠竹。
《落梅风》年华将逝，昼夜读。夺光阴，室家难顾。爱吟诗，最心仪杜甫。习蝇头，润毫三部。
《风入松》诗馀偏喜咏姜吴，均律至谐如。被枷率舞精深铸，非关尔，怀抱狭舒。平仄阴阳按谱，恰纔是，炼冶功夫。
《拨不断》案牍劬，恣欢娱，长笛鼓板昆山曲。美景良辰尚不芜，嫣红姹紫誰人覩，自寻幽趣。
《离亭宴带歇拍煞》寅牌过，仿赵濡狼羽；子时近，品韵叶钟吕。人言道，於身太酷。老冉冉景将临，鬓苍苍衰始现，日忽忽时云暮。危行本不达，禄仕情无预。想桑榆瘁欤？鱼鸟旷心神，管絃怡性志，诗赋陶情愫。人生昊壤间，忒憾年虚度。试问俺，何时驻毂？但会得苦含饴，信方无负此旅。
     
【附语体文一则】
此学习元曲的第一篇习作。当谈论中国韵文的时候，人们往往说诗词歌赋。这四种文学体裁之中，赋兴盛最早。赋大体相当于现代的散文诗，赋体物而浏亮，铺张扬厉。当时汉朝人还不知道汉语有四声，因此也谈不到格律。诗历史最为悠久，境界最为宽广，可抒情言志，可描绘景物，可叙事也可议论，其最高成就当然是唐诗。词乃长短句的抒情诗，两宋是其黄金时期。歌指的是元曲，其发生发展基本上限于元代。皇明以降，随着戏曲的北曲南唱，代之兴起的就是作为南曲(昆曲)剧本的明清传奇了。
我对于文学尽管花费了不少精力，可也只是业余爱好。因为没得到这方面的系统教育和训练，故而只是从个人兴趣出发，阅读一些古典著作。我最早感兴趣的书与大家不同，是元曲和传奇，桃花扇、长生殿、牡丹亭、燕子笺，以后西厢记、梧桐雨等。此后，渐渐迷上了宋词，特别周邦彦、姜夔和王沂孙。最后才涉猎唐诗，杜甫、李白、王维和李义山。至于汉赋则始终难以引起兴趣，简直可以说是读不下去。在阅读古人作品的同时，也试学了作诗填词的方法，即所谓诗法，主要学习了王力先生的汉语诗律学。作诗用唐韵，即用隋唐时代的官方语音，后来由金朝人刘渊整理成为平水韵。严格的遵守格律作律诗和绝句，我也曾作过一些尝试。填词用宽韵，大概是宋朝京城的实际语音，我练习的要更多一些。唯独元曲不然，按元曲用中原音韵，我猜想很可能是元大都地区的方言口音，元朝的大都即现在的北京。由于汉语的第二次大变迁就发生在宋金时期，平分阴阳，入派三声，所以元曲的语音与诗词的语音很不相同，与现代汉语的普通话语音也不同。另外，元曲也必须按谱填词，而且更为严格，不只分平仄，而且上去也要分清。看来似乎比模仿宋词更难一些。退休后闲暇时间多了，我也就想学填元曲了。
元曲有四大家，关王白马，即关汉卿、王实甫、白樸、马致远。也有人说是关郑白马，去除王实甫而换上郑光祖。不论哪个说法吧，我最欣赏的却是最后一位第四家马致远。马氏的汉宫秋，塑造了一个完全不符合历史事实的王昭君，可是曲文典雅词藻富赡。马氏的散套双调夜行船百岁光阴如梦蝶，更是脍炙人口的名篇。我在背诵马氏曲文的基础上，完全按照王力先生订定的曲谱，按周德清中原音韵的字音，严格的按谱填词，衬字也完全依照马氏的位置和字数，真可谓之亦步亦趋了。叙述了自己充实辛勤而幸福的退休生活，题目自定为苦中寓乐。因叙述个人生活和工作，有必要作几点说明：
一、夜行船：岛指贾岛，郊指孟郊，坡指东坡苏轼，耆指耆卿柳永，丽娘春慕指牡丹亭杜丽娘。
二、落梅风：指学习唐诗。心仪杜甫，润毫三部，说的是笔者以蝇头小字恭楷抄写了，清仇兆鳌注解的杜诗详注、杨伦注解的杜诗镜铨、施鸿保注解的读杜诗说，三部杜诗。此后又抄写了钱谦益注解的钱注杜诗，还有一部不见经传的金圣叹批注的第四才子书。均由笔者自己珍藏。
三、风入松：指学习宋词。姜吴指姜夔、吴文英。尤其姜夔，笔者也抄写了夏承焘先生校、徐无闻注解的姜词一部。姜词本来数量不多，我能背诵大部分。吴词我并不欣赏，吴字为的叶韵。有人说，胸怀阔大豪放，突破了格律的束缚，笔者不认同此说法。
四、拨不断：指学习昆曲。美景良辰、嫣红姹紫，均为牡丹亭游园惊梦曲文。
五、煞：仿赵，赵指赵体书法，赵孟頫。叶是本字，不是葉的简化字，音协。危行本不达二句，化用北周骈体文大家庾信哀江南赋，本不达於危行，又无情於禄仕，说明个人的思想倾向。昊壤间，即天地间，天字必用仄声，故用昊字。苦含饴，切题，苦中寓乐。此旅，人生如旅。
   

盖竹茶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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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牛杨锡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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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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