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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2-8 10:2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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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後期創作
1.憂國的情思
靖康年中,無論是家國的政治生活還是詩人的小天地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金人的鐵騎所向披靡,而趙宋王朝則處於風雨飄搖之中,隨時有傾亡的危險。人們紛紛從中原逃往江南。詩人陳與義親歷了這場巨變,他自己也五載飄零,從陳畱展轉逃到湖湘。在逃難的過程中,他充分體會到了大家與小家那不可分割的血肉聯繫,他跳出了个人狹小的生活天地,視野漸寬,不再停畱於个人的淺吟低唱。而是以家國社稷的滄桑興亡為自己的創作題材。詩風也為之一變,由早年的清新流麗變為慷慨蒼勁。南渡以後,詩人在逃難過程中所作的第一首詩是《發商水道中》,詩人這樣寫道:”草草檀公策,茫茫老杜詩。”相同的人生經歷使陳與義感受到了杜甫詩歌的眞諦–杜詩不僅僅是後世詩人規範格律的樣本,其深厚的詩歌內容更是詩人們學習的典範。詩人感嘆道:”但恨平生意,輕了少陵詩。”(《避虜入南山》)詩人學習杜詩進入到了一个更高的層次。”因此陳與義學杜詩就在晚年能得杜詩的慷慨激越,悲壯沉鬱。”作為詩人詩歌的一个重要題材的”雨詩”,這一時期也是佳作頻出,顯示了與前期創作迥然相異的特點。
2.雨,中興的號角
在陳與義後期眾多寓有寄託的雨詩當中,有一詩顯得特別顯眼,這就是《雷雨行》。這首歌行體詩作寫於建炎四年,當時金人引兵北去,宋王朝得到了暫時喘息的機會,宋高宗為了凝聚人心宣布大赦,詩人陳與義聽到了這个消息,興奮之餘提筆寫下了這首詩:
憶昨炎正中不融,元帥仗鉞臨山東。萬方嗷嗷叫上帝,黃屋已照睢陽宮。
嗚呼吾君天所立,豈料四載猶服戎。禹巡會稽不到海,未省駕舶觀民風。定知諫諍有張猛,不可危急無高共。自古美惡周必復,犬羊汝奠窮妖凶。吉語四奏元氣通,德音夜發春改容。雷雨一日遍天下,父老感泣沾其胸。臣少憂國今成翁,欲起荷戟傷疲癃。小遊太一未移次,大樹將軍莫振功。劉琨祖逖未足雄,晏球一戰腥臊空。諸君努力光竹素,天子可使塵常蒙。君不見夷門山頭虎復龍,向來佳氣元葱葱。
3.雨,無奈之中的憑寄
陳與義聞赦寫出《雷雨行》的當年五月就受到了朝廷的徵召。到了秋天,陳與義接受詔書,從湖南,經廣東,由海路於第二年的夏天來到了宋高宗當時的行在浙江會稽,被任命為兵部員外郎。陳與義覺得自己的一腔報國之心有了用武之地,受命之初就上書請求遣使往河南省視諸陵幷撫問前軍將士。但是沒過多久陳與義就發現高宗幷無進取之心而只求偏安於東南一隅,在遷都杭州之後更是整日沉醉於歌舞之中。面對冷酷的現實,陳與義倍感失望,”長期驚心膽戰的逃亡生涯,使陳與義向往自由無羈的生活,表現對官場對塵世的厭倦,對清閑自由生活的傾慕和向往。”再加上長年多病,無奈之下,陳與義只好又重新走向自然,來排遣心中的鬱悶,或是退入僧舍,與高僧們對茶談心。其實到了晚年,由於公務的繁重,陳與義已很少作詩,即使寫詩也都是些消遣閑適之作。(白敦仁《陳與義年譜》,陳與義晚年紹興三年和紹興四年都沒有寫詩。)此時的雨在詩人眼中已褪去了憂愁的色彩,變的玲瓏剔透,成了詩人公務之餘的賞玩之物。
綜觀詩人陳與義的一生,他的喜,他的悲,他的失意,他的顯達,他的滿腔報國之心,他的心憂國事之情無不體現在他同時期所寫作的雨詩當中。詩人所寫的雨詩總是與特定的人生經歷有關,南渡之前集中體現了仕宦生活的苦悶,南渡之後詩人跳出了个人生活的狹隘,所作的雨詩就更多的反映對國事的憂慮了。因此,雨在陳與義的詩作中就顯得形象豐富,寓意深遠。以上所提出的幾類意象,不過是其詩作創作不同階段中的幾類典型意象。若只就詩人的某一篇雨詩來談其意象就又必須就詩論詩,而不可一槪而論了。(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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