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玉律特邀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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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谈“断肠人在天涯”的断句
1.夜雨晨露老师说是这样断句的：断肠——人在——天涯
2.章台老师赠我的《元曲鉴赏辞典》里是这样的:断肠人——在天涯
3.在《元曲三百首》里的赏析是这样说的：同时，有意识地突出画面昏暗阴冷，以便充分表现“断肠人”浪迹天涯的浓烈的羁旅愁怀。
至于到底该如何断句，还请各位有资料的老师也来讨论一番，以供大家参考学习。
这是《中华诗词论坛》曲版“飞燕临江”版主的所提出一个令人臆想不到的命题。
可能她认为是这样断句的：断肠人—— 在天涯。
而据说夜雨晨露曲管是这样断句的：断肠——人在——天涯。到底谁是谁非呢？
飞燕临江曲版版主的这个命题“一石激起千层浪”。于是开创了“百家争鸣”的大好局面。
那么，究竟谁是谁非呢？我个人认为他们都有道理。
国学大师王国维在《人间词话》［六三］云：“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此元人马东篱《天净沙》小令也。寥寥数语，深得唐人绝句妙境。有元一代词家，皆不能办此也。
《人间词话》注释云：
①按此曲见诸元刊本《乐府新声》卷中、元刊本周德清《中原音韵定格》、明刊本蒋仲舒《尧山堂外纪》卷六十八、明刊本张禄《词林摘艳》及《知不足斋丛书》本盛如梓《庶斋老学丛谈》等书者，"平沙"均作"人家"，即观堂《宋元戏曲史》所引亦同。惟《历代诗余》则作"平沙"，又"西风"作"凄风"，盖欲避去复字耳。观堂此处所引，殆即本《诗余》也。
纵观全曲：前三句，分别是三个独词句组成复句，三个复句又组成一个更大的复句。至于独词句“古道”如何，“西风”如何，“瘦马”如何......，马致远没有说。这样，他就留给了人们一个极大的想象空间。正是这无数的想象空间，给人们无穷的美感。后两个句子是一个并不复杂的单句。“夕阳西下”是状语，断肠人，是主语部分；在天涯，是谓语部分。主语部分，与谓语部分，在语法习惯上是可以停顿的。
许多文学家、文学评论家、语文教师、文学爱好者欣赏这首曲，飞燕临江曲版版主也不例外，他们这是在用眼睛欣赏。所以《元曲鉴赏辞典》、《元曲三百首》等的“赏析”几乎无一例外这样断句。换句话说，当人们用眼睛欣赏时，那就是3——3式。这表现出散曲的文学性这个特征。因此，在这个意义上说，3——3式没有错。
我认为：散曲又是一种音乐性极强的诗歌，写好以后，人们不但要用眼睛欣赏，更是要唱出来，甚至要谱成曲弹奏出来，让听者用耳朵去欣赏。如果我们多读几遍，用耳朵去欣赏，那么，我们就会惊奇的发现它符合2-2-2的音律特点。因为“断肠人在天涯”的“断”字在《中原音韵》是派入“去”声的上声字，而“去”声在四声中为短音降调。而“肠”、“人”为四声中则是最长调。我们用耳朵欣赏这首词（周德清管曲叫词）时“肠”、“人”两个四声中的最长调词语的中间会有一个断点。
同理“在”为去声短音降调，和宾语“天涯”的结合处，也会产生一个断点 。这两个断点一出，“断肠人在天涯”便符合2——2——2 式曲律的特点了，而“人在”中间的断点就自然而然的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换句话说，当人们用耳朵欣赏时，那就是2——2——2式。这表现出散曲的另一个特征，即音乐性。因此，在这个意义上说，2——2——2式更没有错。
综上所述，我认为马致远无愧是一个大家，它不仅仅有着非常强的驾驭语言的能力，而且十分精通音律。难怪国学大师王国维看完这个小令后会拍案叫绝，说道：“有元一代词家，皆不能办此也”。看了跟帖后，我认为飞燕临江曲版的敢于探索的精神、夜雨晨露曲管坚持按谱填词的做法，与楚山孤云引用大量资料的来证实一个命题这种科学考证的态度，无疑是值得我们学习的。因为飞燕临江曲版所提出的命题或许就是许多曲学家极力回避的命题；如果不像夜雨晨露曲管那样坚持按律谱曲，那么曲坛不就乱了套了吗；只有像楚山孤云先生那样坚持科学考证，所得的结论才会更准确，更让人信服！
【注】楚山孤云先生认为“断肠人—— 在天涯”的断句是特例，他用大量的考证资料证明2-2-2断句的正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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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2-2 12:4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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