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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4-21 17:5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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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树昌 读《永明体到近体》笔记
14-09-09 xiaoff163 + 关注献花(0) 收藏
何伟棠先生的《永明体到近体》,因论证其理论和举例,用了大量篇幅,把‘永明体’、‘永明过渡体’、‘早期近体(指‘对粘对体’,下同)的特征冲淡了。同时,篇幅达182页之多。我鹦鹉学舌,整理成学习笔记。因可能对某些诗友学习此大作有帮助,所以发出来。我认为爱好格律诗的朋友应读读《永明体到近体》,知道格律诗的来历,少打些不必要的笔墨官司。
何先生从‘四声八病说’入手,讨论‘永明体’五言诗。
南朝齐永明年间,周颙著《四声切韵》,提出平上去入四声说。沈约立即以其对音律的敏锐性,把四类字分开单独使用,以字声高低缓急搭配作抑扬顿挫的五言诗。使从前只讲节奏和韵的诗增加了声律,产生了‘永明体’。给诗带来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最终导至近体诗的诞生。沈约还规定了一套五言诗创作时应避免的声律毛病,后人总结为‘八病说’。即平头、上尾、蜂腰、鹤膝、大韵、小韵、旁钮、正钮八种声病。兹以其平韵‘五言诗’的基本句型组一体为例说明。如:
0平0 0仄,0仄0 0平。0仄*0 0仄*,0平0 0平。
(仄* 是上去入有条件使用。下同)(‘0’可以是平上去入中的任一字)。
1),平头病:同联内句首一、二字不得同声(即‘四声’,下同。这可能是对近体诗诗联内相‘对’的启示。诗句第一字要求不严,即句内第一字若‘仄’可用‘平’代。可能是近体诗诗句第一字往往可平可仄的来历。另,‘粘对位置’不同的近体诗诗联内有相‘粘’者,可能也是永明体诗联内同样有首第二字相粘来的吧?)
2),上尾病:同联内末字不得同声。(首句入韵式不算吧?)
3),蜂腰病:句内第二、第五字不得同声。
此病对于‘平’声,永明时多变通。请看沈(约)、王(融)、谢(眺)诗况:
总句数 犯病数(句) 犯病率(%) 0平0 0平(句) 占病句率(%)
沈 992 128 12·58 116 90·62
王 422 55 12·32 52 94·54
谢 764 140 17·67 135 96·42
他们犯蜂腰病率高达12%以上,但多出现为‘0平0 0平’句,占犯病数的90%以上。后人据此等总结为‘平声非病说’,为后来的‘四声二元化’暗暗拉开了帏幕。(不可忘记,上去入字那么多,诗句中却还有约0·5%——1%的蜂腰句,是由上去入造成的哟!)
4),鹤膝病:同诗中的上联第一句末字,不能与下联第一句的末字同声,
即第五字不得与第十五字同声。(近体诗首句押韵体是不得同平仄,首句不押韵体是同平仄)。
5),大韵病:同联内不能有与韵脚同韵的字。(后来的撞韵、挤韵大慨
来源于此)。
6)小韵病:两句间不能有同属一个韵部的字。(‘同属一个韵部’的那个‘部’非该诗用韵那个‘部’,如诗用ang韵,两句间不能有同属an韵的两个或多个同韵字)
(我认为,那时韵部分得细,每韵字少,不犯大韵病、小韵病易办到。现在的新韵韵部少,同韵部的字多,难办到,只能尽量不犯。)
7),旁钮病:两句内各字不能同声母。
8),正钮病:两句内不能杂用声母、韵母相同的四声各字。
(现在作诗,绝大多数都不管旁钮病、正钮病了。其实,犯此二病的诗句音律差,往往不顺口。)
八病说中前四病都集中在诗句的第二、第五字上。何伟棠先生还举出前人的‘上二下三’说史料,认定永明体诗句的节奏是‘上二下三’,节奏点在句中的‘第二、第五字’。
永明体五言诗的基本句形,是以句中‘二、五为节奏点、四声分用’的三类共12句式:
a , 0平0 0仄形:0平0 0上、0平0 0去、0平0 0入 。三式。
A , 0仄0 0平形:0上0 0平、0去0 0 平、0入0 0平。三式。
b , 0仄*0 0仄*形:
0上0 0去、0上0 0入、0去0 0上、
0去0 0入、0入0 0上、0入0 0去。六式。
上述三类12式无二、五字同声相犯的句式两两相配,产生144联。除去犯病联组合外,得84联。永明体诗多为这些诗联组成。
还有一式是‘0平0 0平’。本为‘蜂腰句’,永明体中变通使用。也用于诗联的组合。此句约占沈、王、谢三人诗句的15%左右。在诗联中约占29%。
(这就是理论上‘永明体’诗声律上的特征,形式上就有后来说的‘孤平孤仄’、‘三同尾’(三平尾、三仄尾)、‘非律句’大量存在。多句诗不对仗。)
永明体本来没有对五言诗句中的二、四字关系作任何要求和限制,在永明体产生约五十年后的梁中后期,声律学者刘滔在论完‘第二字不得与第五字同声’后继续说:‘又第二字与第四字同声,亦不能善。此虽世无的目,而甚于蜂腰’。刘滔虽认同二五同声为蜂腰病,却强调二、四同声是更严重的病犯,‘甚于蜂腰’。此‘不能善’、‘甚于蜂腰’意义重大,使‘二、五异声’向‘二、四异声’演变,开始向近体诗迈出了第一步,使以‘上二下三’的永明体节奏转向‘二、二、一’节奏,五言诗的节奏点由‘二、五’转向‘二、四’。但刘滔认同‘二、五同声’为‘蜂腰病’,没有走出永明体系统。直到唐初还是永明体的天下!但从刘滔论说后的诗作来看,‘二、四异声’的诗句大幅上升,以前那种‘四不论’变成了‘四要论’。论永明体诗不得不考虑刘滔学说及以后一段时间的诗作。且据沈、王、谢诗作的实际情况,永明体五言平韵诗的基本句形应定为(这也是五言仄韵诗的基本句形):
a ,0平0仄仄,(20·16%) a*, 0平0平仄,(12·76%)
b ,0仄*0平仄*,(11·66%) b*, 0仄*0仄仄*,(3·96%)
A ,0仄0平平,(32·82%) A*, 0仄0仄平,(4·26%)
B ,0平0仄平,(12·61%) B*,0平0平平,(1·75%)
它们都强调‘二五异声’(‘平声’例外)和‘四声分用’。
(为节省篇幅,括号内的百分数是沈、王、谢用句比例。同类句比较,二、四异声句比二、四同声句使用率高。)
(注意:八病说和刘滔的‘二四异声’说及后来的元兢的理论都只涉及五言诗的第一、二、四、五字,从未谈及第三字哟!后来的‘三平尾’、‘三仄尾’不知从何说起!)
(这就是‘永明体’实际诗句的特征,也可以说是‘永明体’向‘近体诗’迈出第一步的诗句的特征,即既要求‘二五异声’,又有‘二四异声’。形式上的‘孤平孤仄’、‘三同尾’、‘非律句’同样大量存在。多句诗不对仗。)
永明体平韵诗的联是以a(含a 、a*)句和b(含b 、b*)句为上句,A(含A、
A*)句和B(含B、B*)句为下句组成。共四类16式:
aA形: aA(26·85%)、a*A(16·98%)、aA*(3·13%)、a*A*(2·08%)。
bA形: bA(14·13%)、b*A(4·36%)、bA*(1·89%)、b*A*(0·85%)。
aB形: aB(9·`01%)、 a*B(5·78)、 aB*(1·32%)、 a*B*(0·66%)。
bB形: bB(7·02%)、b*B(1·99%)、 bB*(0·28%)、b*B*(0·66%)。
(为节省篇幅,括号内的百分数是沈、王、谢用联比例。)
aA、bA、aB、bB四式和a*A、a*B两式在沈、王、谢用联率约达80%,其余十式(约17%)和其它联(约3%)共占20%,共同组成了永明体诗。(何先生说:‘非常用的各种变式只是出现率较低一点,它们作为律联的基本条件是具备的,如果看不到这一点,就还不算真正认识永明体’)。这样的诗联跟后来的不同‘粘对位置’的近体诗留下了依据。(百分比,何先生统计为70%和30%,可能有误。)
永明体平韵诗联与近体平韵诗联的不同:
一,诗联内部句式搭配有同有异。
永明体的a形(含a、a*)、A形(含A、A*)、b形(含b、b*)、B形(含b、b*)四类句型中,不仅可组成aA形联、bB形联,还可组成aB形联和bA形联。而近体诗由此四类只能组成aA型联和bB型联。因联内要相‘对’,不能组成aB型联和bA型联。(另外的AB形联和BA形联在近体诗和永明体中都可组成首联首句押韵体)。
其次,诗联内,近体诗要求相‘对’。而永明体除aA形联、bB形联能相‘对’外,其它常用的四联都失‘对’,句内二、四字平仄还不相‘对’。这都是永明体没有对五言诗句中的二、四字关系作任何要求和限制造成的。
二,同诗联出现次数和所占比例的差异。
近体诗诗联类别少,在诗中分布集中。除首句押韵用AB形和BA形外,在近体诗成熟定型期间的沈佺期、宋之问、杨炯、杜审言、李峤的‘诗联总数’(律诗、长律、律绝)2468联看,aA(含a*A)形(49.79%)、bB形(44·63%)两类在诗中的比例大致相当。此两类诗联占总诗联的94.04%。永明体就不同,沈、王、谢此两联总共只占50·85%,远远低于近体诗成熟定型期间的比例。且bB形只占7.02%,永明体要向近体诗过渡就得大大提高bB形的使用率。
此外,平韵首句押韵体,成熟定型期间近体诗只有AB形和BA形,而永明体还有联间不‘对’的AA形、BB形两类,且诗句中第四字字声还无限制。
三,永明体常用的六联内二、四相‘对’少(aA联和bB联合占33.87%),相‘粘’也少(bA联和aB联合占23.14 %),第二字相‘对’第四字相‘粘’(a*A)占16,96%,第二字相‘粘’第四字相‘对’占5.76%。建立不起‘联内相对’或‘联内相粘’的体系。除理论认识局限外,永明体的句、联式样多,不利于‘对’或‘粘’体系的建立。(和近体诗‘对粘对式’比较,永明体诗的诗联内,既有‘相对’、又有‘相粘’的诗联,给近体诗‘粘对’ 位置不同的诗提供了依据。不仅如此,永明体诗的诗联内还有‘半粘半对’的诗联。)
永明体的篇完全体现‘二五异声’和‘四声分用’原则。以xA形联和xB形联通过不同方式组合。两联或多联连续使用称xA叠式或xB叠式;xA形联和xB形联交替使用称‘间式’,同时列出大量诗例。于是永明体诗篇分三类:
一,叠式:通篇只用xA联的称‘xA联叠式篇’;通篇只用xB联的称‘xB联叠式篇’;
‘xA形联叠式篇’:包括aA形四种变式(aA、a*A、aA*、a*A*)
和bA形四种变式(bA、b*A、bA*、b*A*)。
‘xB形联叠式篇’:包括aB形四种变式(aB、a*B、aB*、a*B*)
和bB形四种变式(bB、b*B、bB*、b*B*)。
‘xB形联叠式篇’在沈、王、谢诗中较少。
二,间式:以xA形联和xB形联交替使用。
三,混式:时叠时间。此种篇式最复杂。
A,单个xB形联散插;
B,两个或两个以上的xB形联间用,两个xB形联间一个xA形联;
C,两个或两个以上的xB形联叠用,散插xA形联。
(从永明体诗联组合成篇看,联间既可‘粘’,又可‘对’,同样为近体诗的‘粘对’ 位置不同的其它体式留下了依据。永明体的联内组合和联间组合原则,说明了‘粘对’不同位置的近体诗据有合法性,惟有种类使用频率的不同。只由‘对粘对式’一种类别的诗一统天下,排斥近体诗的多样性是不对的。)
五言仄韵诗:
仄韵诗的基本句式同平韵体。即考虑了刘滔二四异声的句式,如‘A,0仄0平平、a,0平0仄仄’等八式。
仄韵诗联分Aa、Ab、aa、ab、ba、bb、Ba、Bb八类各4式,共32式。联中异声重在二五。上联为Ax形、ax形、bx形占85·43%,Bx形联占14·56%。且句末多用平声。仄韵诗联注重下句第二字用平声,xa形联占63·04%。
仄韵诗的篇,按xa形联或xb形联同类联叠用、或异类联间用、叠间混用组成,同时列出大量诗例。
(仄韵诗是新体诗的重要组成部分,数量不少!后人爱用平韵体、论诗律又多用平韵体为例,有的诗友就认为仄韵新体诗、仄韵近体诗是古体是不对的,它们与‘四声说’前的古体有本质的不同——讲声律!‘平韵’的‘新体诗’也是讲‘声律’的诗,把它们当成‘古体’同样不对。)
梁中后期,声律学者刘滔除提出‘第二字与第四字同声,亦不能善。此虽世无的目,而甚于蜂腰’外,还又提出‘平声’‘居其要’,强调平声在诗句中的特殊地位。指出‘平声赊缓,有用处最多,参彼三声,殆为大半。且五言之内,非两则三’。认‘平声’有声势上的和使用频率上的优势,‘标举平声’。实质上将‘平声’与‘彼三声’视为两类。这样,刘滔五言诗‘二二一’节奏点和‘四声二元化’的理论就建立起来了。但他赞同‘蜂腰’说,‘二四异声’和‘二五异声’并存(实际‘二四异声’不彻底),未脱离‘永明体’系统。但此论出后,‘二四异声’诗作的比例比永明时明显在升高,‘二四同声’的比例在缩小。
唐初学者元兢即元思敬,继承了刘滔的‘二四异声’、‘二五异声’和‘标举平声’之说,又同时‘把平声与上去入’ 对举而言,‘四声二元化’进一步明朗了。同时还提出‘换头’理论,即联内‘首二字平与上去入对换’。不仅如此,进一步提出‘拈(粘)二’说,“拈二者,谓···第一句第二字若是上去入声,则第二第三句第二字皆须平声,第四第五句第二字还须上去入声,第六第七句安平声,以次避之。如庾信诗云:‘今日小园中,桃花数树红;欣君一壶酒,细酌对春风。”’此‘换头说’、‘拈二论’意义极其重大,把平仄的应用推向配句成联、配联成篇。这样,‘四声二元化’、句内‘二、四异声’、联内第二字的平与上去入‘相对’、联间两句首第二字‘相粘’的近体诗‘对粘对式’就要话秃秃地出现在我们面前了。但元兢说也还残留永明体要求的‘二五异声’,五言诗联内还有第二第四字同声的现象。虽比刘滔说又进了一步,还是带有永明体痕迹。唐高宗中、后期和武氏朝的沈(佺期)、宋(之问)顺势接过刘滔、元兢的论说,再次提炼,用‘粘对’之法‘约句准篇’,终将近体诗体系完全建立起来了。
(元兢在刘滔基础上解决了‘联内’相对、‘联间’相粘的问题,但未彻底。实际诗作中,‘联内’相对相粘、‘联间’相粘相对并行,‘二五异声’、‘二四异声’并行 ,只是使用率大大有利于向‘近体诗’‘对粘对式’ 的演变 。形式上仍有后来说的‘孤平孤仄’、‘三同尾’、‘非律句’存在。多句诗还是不对仗。)
【就是在成熟定型期,诗句b*( 0仄*0仄仄*)、A *(0仄0仄平)、B* (0平0平平)仍有残存。联中除AA(0仄0平平,0仄0平平)、BB(0平0仄平,0平0 仄平)没有了外,aB(0平0仄仄,0平0仄平)、a*B(0平0平仄,0平0仄平)、bA(0仄*0平仄*,0仄0平平)一样有残留】
摘声律对照总表:‘永明体’以沈约为代表,过渡前期以庾信为代表,后期以骆宾王为代表,成熟定型期以宋之问、沈佺期为代表。其他人的情况请看原作总表。
沈 约 庾 信 骆宾王 宋之问 沈佺期
总 句 数 922 2266 1184 1256 1262
a (0平0仄仄) 19·84 29·12 24·57 20·06 21·55
a*(0平0平仄) 13·66 5·38 2·53 5·33 3·48
b(0仄*0平仄*)10·41 12·88 21·70 21·65 22·66
b*(0仄*0仄仄*)4·13 0·70 0·50 0·87 0·31
A(0仄0平平) 34·49 25·77 28·63 27·62 27·02
A*(0仄0仄平) 4·88 0·26 0 0 0·15
B(0平0仄平) 10·73 25·81 22·04 24·28 24·80
B*(0平0平平) 1·84 0·04 0 0·15 0
总 联 数 461 1133 592 628 631
aA(0平0仄仄,
0仄0平平) 27·11 39·27 46·45 39·80 42·78
a*A(0平0平仄,
0仄0平平) 19·30 8·12 4·22 10·19 6·81
bA(0仄*0平仄*,
0仄0平平) 13·66 0·08 3·38 0·95 0·47
aB(0平0仄仄,
0平0仄平) 7·80 18·62 2·70 0·31 0·15
a*B(0平0平仄,
0平0仄平) 4·98 2·47 0·84 0·47 0·15
bB(0仄*0平仄*,
0平0仄平) 4·33 25·59 39·52 42·35 44·84
AA(0仄0平平,
0仄0平平) 1·08 0·17 0·84 0 0
BA(0平0仄平,
0仄0平平) 0·21 1·23 0·33 0·15 1·10
BB(0平0 仄平,
0 平0 仄平) 0·21 0·17 0 0 0
AB(0仄0平平,
0 平0 仄平) 1·08 2·20 0·16 3·28 2·69
其 它 20·17 2·03 1·01 1·19 0·95
《永明体到近体》末一章(第六章)用统计学分析‘永明体’经刘滔的‘二四异声、二五异声’及‘ 四声二元化’和元兢的‘换头’、‘ 拈(粘)二’说至‘近体诗’成熟定型期间,句、联、篇在各个时期比例的变化,也列出大量例诗,内容丰富,分析细致。说明了‘永明体’以高比例选择,经多次淘汰,使多样化走向单一种类,形成近体诗的过程。这样就回答了为什么因近体诗就‘粘对’位置的不同,可分几种,却以‘对粘对式’为首选的问题。细看统计表,会得很多重要信息。
沈约以其对音律的敏锐性,据平上去入四声高低抑扬缓促的特点,将四声当四个‘音符’,再在适当的地方押韵写诗,写出的作品读起来,声音犹如一支‘乐曲’。开创了声律入诗的新纪元。就五言四句诗来讲,可得上千首这样不完全相同的‘乐曲’。这些‘乐曲’相对来讲,因各人喜好不同,表意当否,就有好听与否之分。虽沈约拟出‘八病’说,若犯病的诗就非常不好,沈、王、谢等永明体诗人是不会让其保留下来的。对自己犯病的作品既不修改又不剔除,只能认为其犯病诗是可以以‘自己的体式存在’的。它们以自身的音律美在‘永明体’中赢得了一席之地!
属第一号‘病犯’的‘平头’(联内首二字同声)是病,新体诗中都可以存在,但到所得的‘对粘对式’‘近体诗’中就不许存在了,而在‘近体诗’其它‘粘对位置不同’的诗中就有存在的地位,只能说是体式不同,决定了该诗联在此体式中是否可以存在。第二号‘病犯’‘上尾’(联内末字同声)也是病,可自始至终组成了‘新体诗’、‘近体诗’首句入韵式的诗。而第三号‘病犯’‘蜂腰’(句内二五同声)更是病,却成近体诗的主力诗句(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仄),普遍用于近体诗各种种类体式中。就是‘鹤膝病’,仄韵体的第一、第三句末也多‘平’声。可见,所谓‘病犯’并非‘洪水猛兽’。犯不犯病,全在于组成的诗作音律是否和谐!
不错,前人对‘永明体’不断选择、淘汰的过程,是向‘近体诗’演变的过程。但实际上也是多次‘排斥不同种类诗体’的过程。这个过程使成千的‘四句五言诗’只剩下很少的体式,多句五言诗也是同样的命运!同时还提前扼杀了非常多的七言体。形成千多年来一花独放的局面。人们爱搞绝对化、单一化,见有犯病的诗,不问这些诗的体式如何,音律和谐与否,通通打入‘死牢’,不许它们存在。这样一次次选择、淘汰下来,不仅‘新体诗’早就没有存在的地位了,连‘粘对’位置不同的‘近体诗’都不敢写。甚至连借口‘拗救成非律句’的诗都越来越少。真是:
一类成名多类枯,半枝独秀百花疏。
单一格律千年调,岂有万歌华夏抒。
牡丹花里王,日夜陪君狂。
谁信长时乐,不思秋桂香。
其实,全合‘格律诗’诗律的诗,不一定就是佳作。佳作不一定就非合特定的‘格律诗’诗律不可。难道合‘新体诗’的诗律就不行么?佳作合‘自由诗’一样还是佳作!难怪一些诗友为这些佳作呼吁呐喊寻家门,力图摆脱‘格律诗’这种单一诗律的束缚了。有的却反过来,认为‘格律诗’高贵点,千方百计找借口,想方设法破规矩,往‘格律诗’里挤。我再次强烈呼吁‘标举’‘新体诗’,将与‘近体诗’有很大区别的‘新体诗’单独立门设户为‘新体诗’吧!‘孤平孤仄’、 ‘三同尾’、诗句中凡含‘非律句(包括拗救成的非律句)’的诗作都可列入‘新体诗’,‘新体诗’能包容它们。这样,不但大大增加了诗的体式,还保存了诗史上很有特色的、对诗的发展起过关键作用的‘新体诗’种类名称。不少诗都可以‘以自己的体式’,堂堂正正地在此‘门’内‘安家落户’。人们写诗也灵活自由多了。不会再为‘三同尾’、‘孤平孤仄’、‘非律句’、‘出律’发愁,因为它们有自己的门户了!实际上,唐及唐以后都有人写‘新体诗’,只是未标‘新体诗’三字而也!一枝独秀不是春,只有多样性才能打扮万紫千红的诗歌春天。怕只怕:
半枝怒放千年久,一力难催百卉开。
只认律诗高贵体,不将新体当诗裁。
后人‘绝对又绝对’、‘狭义再狭义’订出了特殊种类‘格律诗’的名称和格律,我们的作品若不合该名称体式,就不要用此特殊名称标出吗!你的作品只要立意好、有技巧,和读者产生共鸣了,一样是好作品。乱用特殊名称不好,不但不能给自己作品争光,反说明自己学识少。诗的海洋真的大得很啦!要写好‘新体诗’,一样要讲‘新体诗’的规矩,随便乱写一首诗就称是新体诗也不对啊!要写新体诗的朋友,都来加强新体诗的学习吧!‘新体诗’的规矩宽松得很!
这里,插一个所谓‘拗救成非律句’的问题:
‘拗救成非律句’是指所谓近体诗诗句‘平平仄平仄’和‘仄仄平仄平’句式。它们违反了‘近体诗’‘二四异声’,停留在‘永明’时代。现在人们认为此两句是‘平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句式因第三字用了平仄相反的字,为救‘三’有意再错第四字而成的(句内自救)。其实这两句是‘永明体’诗的实际基本句形a*(0平0平仄)的第三字位用了‘上去入’、A*(0仄0仄平)的第三字位用了‘平’的句式。这两句形,沈、王、谢使用频率分别是12·76%和4·26%。含此种句式的近体诗实际上是‘永明体’。而今将它们划回‘新体诗’是应该的!唐宋诗中,哪个含此种句式的诗标上了‘近体诗’的体式名称呢?
古人写诗不标诗体,后人论诗就以‘对粘对式’的近体诗诗律来论它们,遇不合的诗就千方百计找借口,给与‘圆场’。把非‘近体诗’拉入‘近体诗’,实在‘圆不了场’,就说是‘古体’。如李白的‘静夜思’,本是‘永明体’,因无法‘圆场’,就将其打入‘古体’了。‘救’就是最好的借口之一!难怪前人就说一首诗,七救八救,就救成古体了。而今还有这种现象,用‘对粘对式’去衡量‘粘对’位置不同的‘近体诗’其它种诗体,不是说这不‘粘’、那不‘对’,不合律,就是说‘近体诗’可随便写。
研究事物,就应该刨根问底,尽可能知其全部。何伟棠先生此作,用演绎法、归纳法、统计法和对比法研究‘新体诗’,不仅说明了近体诗的来历,同时有力地批驳了以前的种种不适的论调,让人们眼界大开,学术界反应强烈。值得诗友们一读。
有【新体诗、格律诗的异同】为续(一)。
《唐诗没有不合律的》为续(二)。
《诗是连贯发展的》为续三。
《翻‘平平仄平仄’的历史谈拗救》为续四(上),
《二四同声、异声相混难对粘》为续四(下)。
《怪诗谱(二四同平仄谱)》为续五。
《平仄句式的来历》为续六。
《‘声律’诗联》为续七。
《‘声律诗’的篇式》为续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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