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诗话义薄云天常务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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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止水轩主 于 2020-3-30 09:09 编辑
读《红与黑》
十九世纪初,大概与我国清仁宗嘉庆皇帝在位时间相当。在法国,拿破仑大帝失败,波旁王朝复辟,封建社会的旧制度全盘恢复原状。这就是司汤达(Stendhal)的名著《红与黑》所描述于连生活的时代,也是雨果的名著《悲惨世界》的时代。
说起封建社会,欧洲与中国很不相同。欧洲各国封建社会门第森严,贵族永远是贵族,小民永远是小民,世世代代,界限不可逾越。小民如果想改善社会地位:一条路是红,红色战袍,从军立战功,以求高升;另一条路是黑,黑色僧衣,修道将来当教堂神父。不过军队的高级职位军官、教会的高级职位主教,也是由贵族所垄断的,小民再努力也是无法企及的。如果与中国历史相比,可能与魏晋南北朝的社会差不太多。晋朝晋武帝太康年间,是魏晋南北朝经济文化最繁荣的时期,当时文坛上有三张二陆两潘一左,左就是左思,左太冲。我记得他有一首名诗《咏史》: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苗。以彼径寸茎,荫此百尺条。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地势使之然,由来非一朝。金张籍旧业,七叶珥汉貂。冯公岂不伟,白首不见招。就是说的这个问题。地势使之然,当时社会上认为理当如此。
中国的封建社会,从隋炀帝兴科举,小民文化学得好,当然限于客观条件很不容易,但只要科场中举,确实能改善社会地位。儒林外史写的范进中举,尽管是讽刺科举制度,可也说明了穷人通过科举,改善社会地位的实际情况。门第也就不那么森严了。以后,五代十国,五十多年战乱不休,互相残杀,杀来杀去,高门大族死亡殆尽。宋太祖赵匡胤统一中国后,不再承认旧门第,一概科举取仕。据说,吕蒙正、范仲淹,都是很穷苦的人家出身,以自己的才能和学问,最终也做了高官。再后,蒙元和满清,少数民族,更不承认历史上的门阀世族。因此,中国人很难理解欧洲各国封建社会的门第观念。从这里就可以知道,于连作为木匠的儿子,社会下层的人,尽管有极其高超的聪明智慧,尽管有努力奋斗的崇高志向,限于门第低下,是无论如何也爬不上去的。我们读《红与黑》,对于于连的遭遇常常会感到不平,感到惋惜,实际在封建制度的统治下认为是当然的,就应该这个样。
读了《红与黑》,了解了封建制度,这更会体会到,我们作为现代人,特别作为现代的中国人,是多么幸福。你只要有聪明才智,只要肯努力上进,祖国一定需要你。这在封建社会的历史上,在封建制度的统治之下,绝对是不可想象的。
最后发一句感叹:在法国波旁王朝复辟的年代里,有才华有志向的年轻人,实在太辛酸了,太可悲了。
附七言律诗一首,以作读后感吧:
王朝复辟自衰颓,逆势横施狂暴催。深蕴才华徒颖脱,妄谋尊位叹空回。
心强第薄难成果,披黑袍红只供哀。品味辛酸绕思绪,苍凉夜幕独裴徊。
【附注】披黑袍红只供哀:披和袍都是名词。披是祭披,当时法国是天主教国家,天主教的礼拜叫弥撒(Missa),弥撒时神父要穿祭衣,叫祭披(Chasubie),神父平常穿黑色僧衣。袍是战袍,颜色深红,非常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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