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简称
文\云归天涯
“玻玛定律”是“玻意耳·玛略特定律的简称”;“中国”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简称。以上两个简称听起来言简意赅,容易让人记住。“呼市”是“呼和浩特市”的简称,“呼市”也可让人感觉像一个大吵大闹的场所,或者是一个经常刮风的城市,还有可能说明了这座城市正在争取着什么;“乌鲁木齐市”被简称为“乌市”,“乌市”一说大有“黑云压城”之势。“简称”就像简便算法一样,掌握了这门技术,就能给人带来诸多方便,并且能提高工作效率。可是,如果学得不精、或者运用不当,就会弄巧成拙了。
当今社会,人们把对职务的简称几乎推崇为一种时尚。比如,不管姓文的是副县长还是正县长,都会被人们简称为“文县”,把蔡乡长简称为“蔡乡”,薛校长理直气壮的就是“薛校”了。
著名相声演员杨毅在其作品《不务正业》中有两个非常搞笑的职务简称,他把一位姓吕的记者简称为“吕记”,还说这位记者是新闻界的“名记”;把一位姓牛的编辑简称为“牛编”,还夸张性的大声强调这位牛编在“编界”非常厉害,一般人是惹不起他的。让人联想到,姓南的人当了记者自然就该称其为“南记”,如此说来,如果姓牛之人当兵任了排长,是否可以称他为“牛排”呢?
笔者有一位朋友,是一家县级医院的院长,他的两位副职分别被人们称作“钱院”和“郈院”,可是,因为他姓纪,就没人好意思当着他的面简称了。据他说,只有几个比较调皮的下属在私下里才敢说他是院中之院,其他的人,不管当面还是背后都会严肃地称他为“纪院长”。他认为,“纪院长”三字重在“长”,而不在“院”,所以,这种称谓正好体现了正副职务在字眼上的区别。因此,他坦然得很。
在赵本山导演的电视连续剧《乡村爱情》中,象牙山村的小学校长,就是谢广坤那个姑爷,也就是一心想通过岳父与齐镇长的所谓特殊关系当上镇中心小学校长、还憋了一肚子花花肠子的那位。他姓皮,幸亏他是剧中的人物,要在现实生活中遇到了,我是绝不会叫他“皮校”的。我怕一声“皮校”没完他“肉不笑”的接力棒已经塞我手里了。真如此,你让我跑还是不跑?我跑,我的精神状态有问题,我不跑,呆那儿时间长了皮校长决不知道我是尬毙了,还以为是被他吓毙了呢。
鄙人有一位发小,在北京打工十多年,算是混出了一片天地。前段时间回乡办理户籍迁移事宜,打听到乡派出所所长姓柴,进门便打听“柴所”在不在,“柴所”在方言中正好也是“厕所”的发音,恰巧他问的那人正是“柴所”,岂不知,“柴所”历经三年多,好不容易拨正了人们对自己的称谓,突然冒出一句“厕所”,他当然认为对方在刁难自己了,强忍着气甩了一句:“找厕所到外面去!”发小一脸的茫然,有好心人悄悄地告诉他:“人家最避讳的就是那两个字,你还叫了个响亮!”为此,他专门买了一条当地的高档香烟,“柴所”还是严厉地说:“你可要弄明白了,这里是公安派出所,不是厕所!”在一声又一声的“柴所长请原谅!”下,“柴所”还是不大情愿地把发小一家办到了京城。
人们对职务的简称,主要流行于低层。对于县级以上级别的干部,偶尔也能听到一两声“范局”、“花厅”之类的称呼;有意思的是,在电视剧《国门英雄》里他们把江汉海关的关汉生关长称为“关关”,这不由使人想起《诗经》里那句时常被人们挂在嘴边的句子;目前,还没有听到谁把“郝市长”简称为“郝市”、把“节省长”简称为“节省”、更没有人把“顾主席”简称为“顾主”的。有一些“总”字开头的职务,人们叫个“候总”、“任总”、“冯总”的现象实在是太普遍了。有“书记”职务的同志是绝对不能简称的,若把各位书记简称为“付书”、“谭书”、“黄书”、“殷书”、“费书”……等等,听者会认为你和党的领导有着几丝的关系,不免会慈生一些令人兴奋不已的事端来,当然更不能把姓氏和“记”字直接挂钩了。
笔者姓吴,是一名小学数学教师,圈子里的朋友毫不客气地呼之为“吴小数”,据他们说还不是“姓吴的小学数学教师”的简称,而是“无限循环小数”和“无限不循环小数”的统称。今年秋季,学校办了一个小灶,管灶的同志姓程,我想把他的职务简称一下,可是一叫“程灶”大家都笑,一致认为这个称呼没有威信,改口一叫“程管”,顿时赢得众掌齐鸣,有人说:“这称呼杀气大!”还有人自豪地说:“城管里终于有熟人了!”
二零一一年十二月二十八日于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