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金筑子 于 2020-3-10 18:24 编辑
病痛折磨记
我今年已活到八十二岁了。一路走来,生活上虽然曾经遭受过各种磨难,但身体却从来没生过什么要命的大病。在六十岁那年,曾经得过一次脑梗,然而当时自己并没有把它当回事;呕吐、走路打偏偏,骑单车上去倒下上去又倒下,最后还是自己骑车去住院。从此查出高血压,一直吃药到现在。到七十岁时又查出患青光眼,右眼接近失明,靠每天点眼药水维持左眼的视力,但还是随时去公园摄影,更成天上电脑写诗词论文,间或还写散文杂文,至今已印成了四本书计一百多万字。
可是,从去年六月起,又患了前列腺疾病,这简直把我近乎拖垮了!去年五月,尿频尿急开始严重,但仍然没把它当回事。前几年,先后有三个同学去九州医院开刀,把肥大的前列腺微创手术一下,小便就通畅了,小事一庄。这九州医院离我家不远,于是也去微创了六天,出院后自以为好了。现在微创手术很先进,手术刀从尿管插进去切割二个小时,就完事了。想起前二十多年,一个同学的前列腺先后开刀两次,那时还没有微创,是用勾子将躲在大胯深处的傢伙挖出来手术,医生麻烦,病人受罪。总之,男人老了要患前裂列病,与女人生孩子的痛苦扯平,我认为是上天对男女平等的一种补充。
然而对于我,前列腺给我带来的痛苦,则远远超出了男女这架天坪上的法码均衡了。三个月后,我的尿急尿频尿痛复又加重。在十一月份的一天晚上,发展到完全解不出小便来。半夜三点钟出小区打车,马路上的出租车来来往往,可招手就是不停。半个小时过去了,才有一辆车停下,开车的是一位老司机,把我拉到九州医院。后来才知道,半夜打车,手机呼叫,我还是停留在十年前的老规矩上,怪不得招手租车不停。我上车的那个老司机,大约是他也还停留在招手呼的阶段,我也才有幸打上车。可是,到了医院,医生护士办公室皆空无一人。叫喊,无人应,敲门,无人理。我只好在走廊上来回走,膀胱账的要暴炸了!我几次想从六楼跳下一死了之!直哼到六点半,一个护士才揉着眼睛走过来;我赶紧说明来由,她立即叫来了一个医生,二人对我进行了导尿手术。后来我又才知道,我思想又落伍了,医生护士都有值班的,他们正在附近睡觉,只要用手机呀叫,他们就可立即到值班室! 九州医院是一个私立医院,主治男科生殖方面的疾病。级别只达二甲,当男人的前列腺只是增生问题找去,他们给你微创一下就好了。老年人患了前列腺癌,他们的办法是为你根治:或者把你的两个蛋蛋拿掉,让你失去雄性,前列腺自己就宣告退出雄斗舞台,癌症自然就无势可依了;你若要想留住一点点男性的尊严,那他们就把你的前列腺整个切除,也就是整个把这雄斗舞台掀掉,再把尿道两头缝起来保留通小便的功能,但后遗症是尿道阀门没有了,一个大男人一天到晚得穿上尿不湿。这两样都不是我不要选择的,他们就劝我去一个二甲医院再从新检查一遍,然后开个权威证明,去申请办一个特种病医疗证,他们三甲医院是没有这个申请资格的。有了这个证,每个月打一针进口针水,每天吃一片进口药片,就可以达到“药物去势”的功效,使其达到前列腺和两蛋都完整无损,也就是既具备男人的形态完整,又实现了太监的无势身体。
这二甲医院离我就很远了,须坐地铁再转地铁,坐公交再转公交。我裤当里挂着尿袋,前列腺插着尿管,每天来回奔波。大医院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如农贸市场,拥挤不堪。我就在这农贸市场中挤来挤去,凡是有稀奇古怪的机器上都得花钱去靠靠、躺躺,也不管是女医生女护士面前都得赤裸下身任由她们摆弄。折腾了半个月,终于得到了一张证明:可申请去有关劳保部门办一张肿瘤病医疗卡。一月份申请就递交上去了,须层层审批。除夕年悄然去了,新冠状防控来了,一等又到了三月初。昨天,终于拿到了这张卡,立即去九州医院开进口药,打进口针,费用果然便宜了大半。之前的两个月吃的进口药则全自费。自已想证明两个月吃的进口药是否有效 ,坚决叫医生拨掉插了三个多月的导尿管,再抽血化验癌症指标有所下降了没有。结果指标下降到正常值了,我高兴得跳起来,那形状大约不亚于患了新冠病毒治愈出院者的心情。 噜苏之后,简一诗云: 男人前列腺,驿道两重关。
传种必经道,水流独过山。
英雄凭用武,美女择容颜。
隐姓不知处,成名司马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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