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读了吾友怀鹰兄的散文后,不由想起了我在甘榜(马来语kampong的音译,意思是小村庄)里度过一段时间的童年生活。记忆中的甘榜,有各种各样的小动物,有鸟语花香,犬吠鸡鸣,有锣鼓喧天的酬神戏,还有每过一段时间就来到甘榜为村民免费看病的观音救苦会义诊医车……
成长甘榜好年华,犬吠鸡啼鼓噪蛙。
尚可扬风荷叶扇,不能切齿粉蕉牙。
酬神大戏连三夜,救苦医车惠百家。
柴盒藏蛛新捕获,偷看邻女树攀爬。
附怀鹰兄散文《童年》
童年是一个很荒谬但充满美丽而浪漫的色彩的连续剧;它有终结的一幕,在你不经意之间,它就忽然离你而去,而且了无痕迹。在你回头的刹那,心里感到讶然,怎么你就告别童年了,怎么你就长大了;长大意味着你要开始独自品尝人生,你即将踏入社会的万花筒,过着与童年截然不同的生活。
天清气爽,你偶然走过那片青草地,不期然停止脚步。你仰首望天,眼睛有点刺痛灼热,似乎有什么东西强自闯入你的视网膜。噢!那一晃一晃的风筝,不仅切割着天空,也切割着你童年的梦,你的思绪被那一条长长的线牵引,就这样跌回童年的快乐时光。你看见那个瘦弱的光头小孩的背影,他赤着脚奔跑在山上,为的是追赶断了线的风筝。你耸耸肩,想:为什么有这样一股傻劲?当然,现在的你,随时随地都能买得起风筝,但你再也没有追逐自由的兴致。
自由,多么诱惑人心的字眼。
那时的你,该是山鹰的化身,想飞多高多远就飞多高多远,没人阻得了你的飞行。在没有电话、电视机、电脑、手机的年代,整个空间像一望无际的原野;生活简单、平凡,没有大风大雨,没有奢侈的消费品或玩具,没有来自大人对于读书的压力,却绚烂得如同一朵初春散发着幽香的花。这样的日子自由且逍遥,每一天都是一个新的游戏的开端。夜晚,坐在芒果树下,听风涛刮过树叶发出的撒啦啦的声韵;暴风雨来时,你把瓶瓶罐罐放在屋顶下,听着雨点敲打的乐曲,你的心被一种朦胧的想象覆盖,于是你点起蜡烛,在烛光中漫游太虚世界。
哟!一只风筝断线了,草地上的小孩呼喊着,向风筝远去的方向跑。
你又一次讶然失笑。
童年啊,你到底躲在哪个天角下,酡红着脸蹒跚地跟随着夕阳。一只不知名的飞鸟,在渐渐黯淡的天空盘旋着,时而发一两声清脆的鸣叫。哦!小鸟,请衔去我的思念,告诉童年那光头小孩,请他到我梦里做客。今夜,我们一齐酩酊……让我再一次听你朗朗的笑声,再一次呵,让我们手牵手走向天阶,在无人的星际上偷偷的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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