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鸟的心事

曾国辉 · 发表于 2019-12-12 15:50:54

快走到头的春天
路，特别的沉重
树枝努力的跳跃，作引体向上
蛙声，紧跟着一个劲地往上爬
我的语言无法赶上这种节奏
滞留在后山的枪林弹雨中
敌视着恐怖者的脚印

一只会叫“八哥”的鸟落在树枝上
想用疲惫的手指去梳一下羽毛
就在这一瞬间，我看见
有一双悲愤的眼睛
穿过花开花落的迷离
转动了一下似乎中风的头颅
寻找远远近近的心事

它想唱歌，但嗓子有点嘶哑
张张嘴，好象在轻轻呼唤娘子，同伴
或者是孩子们的乳名　
　　
这个春天，似乎不是它想象中那样
那棵与它同甘共苦的树
如今就象一面招魂的幡
在风颤巍巍，挥手致意
或许是在告诉它——
又有家人和同伴落网，中枪，被掏窝
惶惶不可终日的家园
让它泪洒一地余悸

此刻，我是否与鸟一样
死亡正一步步靠近
小心奕奕地弯下腰

拾起
匍匐在地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