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萚兮》——易水啸歌的悲壮

老童子

《萚兮》——易水啸歌的悲壮

    一、原文及注释

【原文】

萚①兮萚兮，风其吹女。叔兮伯兮②，倡予和女③。

萚兮萚兮，风其漂女④。叔兮伯兮，倡予要女⑤。

【注释】

①萚（tuò），《说文》说：“草和树木凡是皮叶凋落，坠落在地上叫萚。从草，择声。《诗经》说：‘十月枯萎的枝叶就落在地上了’”。落叶的时令是秋末。“萚兮萚兮，风其吹女”，是以秋风之下的树叶，比况叔伯们的处境、下场。

②叔兮伯兮，哥们弟们。是女子对同龄人的称谓，不是具体某个人的不同称呼。

③倡，倡导。予，我。诗中的女子。“倡予”，对女子提出要求。“倡予和女”，你（叔或伯）提出某种要求（暗指性），我一定配合你。

④漂，飘。飘落。“漂女”，秋风吹落你。

⑤要，古腰字。《说文》说：“要[腰]，身躯的中部。（篆文）象人两手叉着腰的样子……”诗中的要[腰]，当为动词。“倡予要[腰]汝”，只要你希望，我一定拥抱你、依偎你的意思。

【诗意】此诗描绘以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让一群青年男子像秋风之下的落叶一样，即将赴难？或者某种灾难临头（具是体什么灾难，诗中没有说）。女子们对于这群倒霉的男子们给予了深切的同情。赴难之时，只要叔们伯们（哥们弟们）提出某种要求，她们愿意以身相偎（和汝；腰汝）。

诗词满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

二、诸家之误

诗词的环境氛围描写，永远是心境的外延。

例如，“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这是老杜“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的窘境外露。

荆轲告别燕太子，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也未必就是秋冬天气，而歌“风萧萧兮易水寒，……”是以天气喻心迹，同时也是誓死赴难的悲壮。

“萚兮萚兮，风其吹女；萚兮萚兮，风其漂女。”字数占全诗词的一半，明确指出，这些叔伯的境况如秋风之下的树叶，境况凄凉。诸家一概视而不见，译文轻快佻㒓，违背诗意过甚。

余冠英《诗经选》说：“这诗写女子要求与爱人同歌。她说风把树叶儿吹得飘起来了，你领唱罢，我来和你。全诗的情调诗欢快的”。

其余各家大约在抄袭余冠英的解读。

三、《萚兮》新译

秋风之下，无叶不落。叔啊伯啊！此行如之何？只要你想，一定配合。

秋风之下，无叶不凋。叔啊伯啊！此行如之好？只要你想，腰可贴腰。

四、几种典型译文

一种是：

树叶脱啊树叶脱，大风吹得起有落。叔啊伯啊你快来，你来唱歌我来和。

树叶脱啊树叶脱，风吹飘飘起又落。叔啊伯啊你快来，你来唱歌我拍和。

一种是：

树叶落啊草凋零，大风来把你们吹。小弟弟啊大哥哥，你们领唱我跟随。

树叶落啊草凋零，满天飘荡任风吹。小弟弟啊大哥哥，你们领唱我跟随。

不一而足。都没有那种悲壮气氛。

                     

西风吹老洞庭波

值得 好好 一读。

老童子

感谢西风的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