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绝品(作者海雨天风) 秋山绵雨望无涯,难採峰尖白露茶。 细辨篱前三五叶,醇香或许在农家。
在中华诗词论坛海西诗坛突然被海风首版点将评诗,心头不胜惶恐,且又看了几位方家点评,不胜敬佩之致。然既被点名,却之不恭,只好不揣鄙陋,无论画眉深浅,只能仗着酒劲,硬着头皮拜一回舅姑了。
这首《品》实际写的是品茶。诗人在一个“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季节,来到秋山脚下,一眼望去,只见青山苍莽,秋雨连绵,雨雾接天,无际无涯。题目为品,首句却以秋山、绵雨为物象写起,似与品茶无干,还有些许惆怅之感,这便自然引出下文“难采峰尖白露茶”。正因连绵秋雨之羁绊,才无法登山采茶,况且又是闻名遐迩之“白露茶”呢。据说从白露开始至十月中旬是秋茶生长的最佳时期。由于天气渐凉,夜间水汽在茶树上凝结成露,此时采摘的“白露茶”既不像春茶那样鲜嫩不禁浸泡,也不像夏茶那样干涩味苦,而是有一种独特的甘醇清香,如果我们将白露茶比作人生,它不像春茶那样稚嫩,也比夏茶多了些稳重。如果你能耐得寂寞,便可以坐下来细细品味、静静思考,故有“春茶甜,夏茶涩,要好喝,秋白露”之茶谚。亦有“灵芝瑞草难寻觅,天赐人间白露茶”等佳句赞美之。
白露茶如此之好,可是由于淫雨绵绵而不得亲自上山采摘进而品味一番,也许这就是作者在苍莽壮美的秋山之下生出些许惆怅之感的原因所在吧。首句实写秋景,二句感由景生。秋景固然壮美,然而诗人毕竟不是来欣赏秋色,而是欲来品茶的,只不过用秋山绵雨这种生活景象,借以引起所咏之词的兴起之物。 白露美茶虽然求之不得,然而就在这片秋山脚下,诗人于悻悻然之中忽然“柳暗花明”,发现了附近茶农家的篱笆墙下,在已被采摘过的茶树上,留有几朵残余花叶,经仔细辨别,亦觉质朴清新,于是便生出“醇香或许在农家(茶家)”之想,原来茶香就在身边,茶香就在人的心里,这也许是另一种版本的”回首嗅梅“吧?这时,诗人心中所追求的已经不是单纯的品茶了。心态已经从品茶升华到了一个新的境界,什么境界呢?“寻味君子知味来,伴香雅士携香去”(佚名),由品茶扩展到了对人生境况的品味——只要心如秋水般清澈平和,忘却熙熙攘攘之利来利往,到大自然中去寻觅乡间野趣,追求一种清、和、俭、怡、健的茶道哲学,那么人生又“何处不春风呢”?诗人此行虽未品尝到白露茶的香醇,却品味到了一种更加珍贵的心灵醇香。难道不是吗?
全诗一三句实写景事,二四句虚写情志,笔法虚实相间,情景交汇,语言淡白如露,读来清芬扑鼻,品有余甘,令人思绪如白露茶气般漂浮而起,脱却浮躁,怡情悦性,引发人们对生活的思考,从而淡泊名利,渴望品味闲适、恬淡、清幽而不死寂的农家生活。 最后要说的是,笔者对此诗一非点评,二非赏析,只是以一千个哈姆雷特之一的身份,发个人读后之感(特别强调),或许牵强附会,或许离题万里,或许与诗人本意风马牛不相及,抑或被方家耻笑,但亦在所不顾了。
——201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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