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律诗的求正容变（作者：马新安）

羽佳蒙汜

    格律诗自形成以来,距今已有千余年的历史了。当代新形势下,格律诗的路子究竟怎么走,这是人们一直思考并急待形成共识的重大课题。马凯先生2010年连续两次在《中华诗词》上发表文章,讲了格律诗的“求正容变”,对此做出了正面回答。
    文章发表后,立即在社会上引起强烈反响。这倒不是因为他身份特殊,主要还是文章写得好:内容讲得很全面,很系统;道理分析得很透辟,很具体。
   我认为,这两篇文章特别是第二篇《再谈格律诗的求正容变》,应能成为今后相当长一段时期内格律诗写作的指导方针,在理论上发挥重要的引领作用。
一、“求正容变”,前提是“求正”
   什么是“求正容变”?马凯解释说“求正容变”就是“尽可能地遵循正体一一严格的诗词格律规则,同时又允许有变格”,“不但应该允许,有时不得不破格之句还会成为绝唱”。
据此,我理解“求正容变”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二者相互联系而又有不同的侧重点。
“求正”是前提,不“求正”就谈不上继承;“容变”是搞活,不容变就谈不上发展。
“容变”离不开“求正”而“求正”必须“容变”。
为什么要求正?
     马凯认为“道理很朴素,就是因为这种形式(格律诗)实在太美了”。
    他指出“格律诗借助汉字的独特优势,创造出美妙的情感表达方式,它是先贤们在长期的诗歌创作过程中,经过千锤百炼后形成的‘黄金定律’,是宝贵的艺术财富。”
对马凯这种说法,我完全赞同。
    在当今人心浮躁、物欲横流的情势下,诗词虽然不像古玩、字画等能卖大钱,使人发财致富,但是,它对社会、对人们思想的巨大影响力决不应被低估。
   还是用毛主席生前说的话结论吧:“旧体诗要发展,要改革,一万年也打不倒。”
   除了格律诗因为美值得人们去继承、去探索外,我觉得,对于这种诗体的爱好者和写作者来讲,不管是新学还是老手,求正的目的还应有二其一,是为了知正、用正。
   惟其如此,才能熟练运用这种诗体的写作方法,不断提高自己的写作水平,从而由浅入深,由粗而精,由平转奇,由拙变巧,渐渐达到“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创作境变界。
其二，是为了知变、用变。只有对求正经过一番认真的探索,才能清楚众多的格律规则哪些可以变,哪些不可以变;可以变的该怎么变,能变到什么程度,从而把握好变的尺度。
不然,一听容变就漫无根据、漫无边际地变,结果，必然把格律诗变得面目全非。
二、“求正容变”，关键在容变
    正如世界求上一切事物都处在不停的变化中一样，诗词创作也应该而且必须不断地变革,不断地创新,以适应时代和形势的变化,做到与时俱进。
   变化是绝对的,不变是相对的。变则活,不变则死。
   我们知道,诗体的革新和开拓,从古至今从来没有停止过。没有前代诗家的勇于革新,就不会有格律诗历史上的辉煌。诗圣杜甫曾写过“未及前贤更勿疑,递相祖述复先谁。别裁伪体
亲风雅,转益多师是汝师”。
   显然,杜甫主张既要尊重前贤,又不应拘泥于祖述,宁可别裁伪体,也要以内容为重。
要多多师法别人长处,这样才能进步。杜甫这种不以老大自居,勇于求变求新的诗品,值得我们好好学习。
   有人讲,过于苛刻的诗律规则,难于产生精品。
    话虽这么说,容变却不是为了降低难度,不能把容变单纯理解为“松绑”。的确,格律诗有很大的局限性,用字、用韵、平仄、粘对、对仗等,牵扯到大量的字、词、语音、修辞和古汉语知识,会给写作的人带来诸多不便,以致造成“不易学”的效果。
    但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正因为它难能,所以才显得可贵。我觉得,我们不应把希望寄托在降低难度和要求松绑上,而应把精力用在精研规则和提高写作水平上。
况且,难和易也是相对的。
   古人说“天下事有难易乎?为之,则难者亦易矣,不为,则易者亦难矣”。古人还说过,“知其难者始易,视为易者必难”。
   这就说明,难和易,是可以转化的,条件一是“知”,二是“为”。经过艰苦的“求知”和“力为”,一定能做到轻松上阵、游刃有余我觉得,当前谈容变,关键不在平仄,不在对仗,而在用韵上。不错,中华诗词学会十年前就提出双轨并行,倡导新声韵,但实事求是地讲,效果并不理想。一是对使用新声韵重视程度还不够,推行的力度还不够。
旧韵好像永远是“正统”、是“主导”,新韵只能充当“配角”或“小媳妇”的角色。难道不是吗?二是应明确肯定突破旧韵的合理性。旧韵在韵部、韵字的划分上存在诸多不合理性,而前人在创作时,除科举考试外,就大量存在突破、拓宽韵部的现象,今人更不乏其例。
《中华诗词》杂志在审诗、选诗包括诗词大赛评奖等活动中,据说也是基本按照比《词林正韵》还稍宽的韵部来掌握的。
既然这样,就应正式、公开地宣布这种“宽韵”的合法身份,使它实既至而名宜归。使这种《宽韵》与《平水韵》、《词林正韵》也来个双轨并行,岂不为好!
三、“求正容变”,重点看内容
   应当讲,经过不断求正的努力,从形式上掌握格律诗的格律规则,并不难,难的是在内容上。
    内容要好,要有感染力和征服力,读后能令人眼睛为之一亮,内心为之一动,这却不是件容易事。写诗本来是为了追求美,如果只重形式,内容不精不粹,那谈不上美。
既有形式美,内容又精又粹,才是真正的美。宋代诗人戴复古讲“黄金作纸珠排字,未必时人不喜看”。俗话也说“宁吃鲜桃一个,不吃烂杏一筐”。
    所以归根结底,我们不但要在诗体的形式上努力“求正”,更要在内容上、质量上下苦功夫提高,以便多出精品和佳作,这恰恰是写作的重点所在。内容决定形式,形式是为内容服务的。
    如果写诗、品诗首先考虑的不是内容而是形式,甚至让内容屈就形式,这是典型的削足适履,绝不可取。写诗既要合律,又不能以词害意,这才能写出好诗,这也是“求正容变”的题中应有之意。什么是好诗?好诗应意新、情真、格高、味厚、韵美;就是如袁枚在《随园诗话》中讲的“其言动心,其色夺目,其味适口,其音悦耳,便是佳诗”。
我们应朝这个方向努力。

萧行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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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行健

不能遵律，或美其名曰“不能因词害意（实际上是“因格律害意”）”的诗作者，得意洋洋破了“律”之后，不知ta想没想：这还叫律诗吗？

萧行健

破格者往往是知识不足和思路不够开阔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