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读毛泽东《黄鹤楼》
茫茫九派流中国,沉沉一线穿南北。
烟雨莽苍苍,龟蛇锁大江。
黄鹤知何去?剩有游人处。
把酒酹滔滔,心潮逐浪高!
茫茫九派流中国,沉沉一线穿南北。这是一个对仗句。即: 茫茫九派大河纵流在中国之內,沉沉一线长江横穿在南北之间。流是河的流动,穿是江的流动,两者都是动态的,一纵一横,永无休止。 假如沉沉一线指铁路:就成了茫茫九派支流流中国,沉沉一线铁路穿南北。如是,就成了这样一个事实:前句的流是水系的流动,后句的穿则应该是铁路的流动了。但铁路不是火车,它是不会流动的,这个穿只能作连接南北讲。因此,江流和铁路这两个一为动态一为静态,在意境上是形不成对仗的。因为前句的流是动词,后句的穿就只能是形容词了。动词和形容词是不能成为对仗的,不能用“九派河水在中国流淌”,去对“一线铁路连接了南方北方。”河流可以不停地流淌,它是一个动态的存在;而铁路却不是动态穿行,它只能是一个静态的存在。 这首词上下片共八句话,都描写长江,承上啟下,顺理成章,没有理由来一句没头没脑的铁路混在其中。而且“沉沉一线穿南北”这个句子本身也无法体现它就是铁路。九派,是长江的历史典故。烟雨、龟蛇、黄鹤、游人,都可单独存在,谁都知道它是什么。唯独这个“一线”,独立存在谁也不知它是铁路,承上也不能证明它是铁路。说它是铁路是人为强加的,这铁路也与全词七句描写没有任何关连,与长江黄鹤更沒有任何关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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