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太行老土 于 2016-11-9 10:37 编辑
《石门掇叶》序一：有个妹妹真好（增补稿） 范文义 有个妹妹真好！这是自己白发越多越加深切的感触。 一、妹妹从小是哥哥的“开心果” 本人是农历1944年腊月生，妹妹是农历1951年二月生，我虚长妹妹七岁，实际为6岁另一个多月。妹妹从“哇哇”啼鸣那天起，就是个逗人喜欢的娃娃！红嘟嘟的圆脸，亮晶晶的大黑眼珠，粉嫩的小手，一笑一动，都招人疼爱。妹妹不会走路前，我曾多次吃力地抱过她，以便让娘腾出手来做饭、洗衣等；从妹妹学步走路起，拉着她的小手走路、玩耍就是自己的常务职责。当时，年长本人9岁的大哥则正在西柏坡读师范。 我领着小妹最常去的地方是村边田野里、小溪和街里。本村是文都河畔的一个小山村，小山村里有条小溪，有三里多长。泉眼在本村的沟掌上。流经沟口，穿越本村，一沟两岸。北岸住户多些，南岸少些。我家就住在北岸上。小溪流水少，潺潺的在沙石上流淌，时有很小的虾米和小鱼，伴着蝌蚪，流向沟口，汇入文都河。 春天，我一手提着小篮子，一手带她到小溪旁的田野里，沟渠边上寻挖苦菜花、芽葱、王不留行等野菜，弄回来给猪吃，她总是好奇地打问这菜叫什么名字。 夏天，领她到小溪里玩沙子，逮虾米，有时赶着蝌蚪游戏，她一高兴就咯咯地笑个不停，偶尔也拉着她到村口的大河里玩。大河就是文都河，是本县滹沱河北岸的5条支流之一，河对岸有村里一部分土地，干旱时水漫过脚面，常有鲫鱼、鲤鱼、鲶鱼等游来游去。我把妹妹放在岸边，赤脚蹚进河里逮鱼，流动的鱼挺滑溜，捉不住，我就到它们习惯藏匿的石头下面去摸，每每摸到一条，妹妹就高兴地又蹦又跳。我把鱼放到小桶里，提回来，玩一会儿，又扔到猪圈里，给猪解馋。秋天里，我常带她到街里小溪北岸看大人们碾场。家家户户把收获的谷物放在场上，套着毛驴，拉着碌碡碾压，男人们不断地用木锨扬场，女人们则随时扫着，筛着，清理着，妹妹常专注地欣赏着，不时问这问那。冬天了，北风呼呼刮着，我怕冻着妹妹，主要是带她到街头几家串门。其中，最常去的是本家族的二大伯家。二大伯绰号叫二寇，当时五十多岁，土改时曾是村里贫农团主席，面貌黝黑，心地善良而说活咋呼。有次，一看见我们就粗声粗气地说：“二闺女，二糊涂又来了!”妹妹吓得“哇”一声大哭起来。慈眉善目的二大娘赶紧出来，一面安慰妹妹，一面怒斥着丈夫：“死老头子，谁让你吓着孩子了？”为何叫“二闺女”？因为我和哥哥上面还有个大姐，这时已出嫁。为何叫“二糊涂”？就是妹妹爱笑也爱哭，而且一哭起来就昏天黑地。二大伯一面说着：“这孩子糊涂劲又来了！”一面尴尬地躲开了。二大娘，还有其女儿——与本人同龄而月份大的堂姐急忙哄着妹妹玩，并找出一个拨浪鼓，摇了几下，妹妹才破涕为笑。 时间虽然过去了60年，可儿时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 二、妹妹是哥哥的身心呵护者和家务部长 妹妹从70年代后半叶开始工作起，因为吃苦耐劳，才华出众，又善于处理问题，而及时得到提升，并从县里调到省城工作到退休。在这几十年岁月里，妹妹以极大的热情关注、呵护着分别生活在县城和津门的两个哥哥。 大哥一家在县城，距离省城40公里，来去方便。她不仅关心大哥、大嫂的情况，还有三个侄子、侄女的生活，工作情况，后来侄子辈又添了后代，又是升学、毕业，谈婚论嫁等。妹妹能帮到的尽力帮忙。2010年，嫂子患了贲门癌症，从春天发现，到冬天去世，妹妹更是不知往返县里多少趟！ 津门距离省城400公里，现在开车走高速是300公里，往来较远，妹妹不能常来，但始终不忘远方哥哥的甘苦，经常打电话或发短信询问哥嫂、侄女、侄外孙女儿的情况，过年过节则经常送来或让人捎来老家的土特产以及新鲜的水果、风味产品。2010年3月，老伴患了乳腺癌，妹妹听说后，第一时间赶来，住了一个星期。看着嫂子进了手术室，又买包子招待前去医院看望的十几个亲友，接着保护着手术后的嫂子回到重症监护室。有时夜晚陪床，有时奔波十多公里送饭，而在这里的家晚上睡的是沙发。直到嫂子出院回了家，病情稳定下来后才返回省城。 三、妹妹是哥哥的文友、博友、圈友和信友 我们兄妹三人，是骨肉同胞，更是亲密文友。虽然，我们的前6代 祖宗是农民、文盲（再上溯就不知情况了），父亲只上过三年小学，属于村里老一辈知识分子吧，我们三人却都爱好文学。因为工作的关系，大哥在职时搞国土资源，写公文多，但业余也写过散文、诗歌，他的文学辉煌是在退休后的20来年。他没有任何业余嗜好，每天围绕着西柏坡这个最熟悉最热爱的大题目，跋涉采访，勤奋创作，在全国各地报刊发表了上千篇纪实散文和抒情散文。在前几年整理出版了二十多万字的《红都西柏坡》之后，又编辑出版了三十多万字的《日出西柏坡》，他也由此成为有名的研究西柏坡专家，中央电视台两次拍摄西柏坡的大型纪录片，都有他在现场讲解的镜头。 妹妹在职时主持市委党史研究室工作，曾多次到首都和外地采访老一辈革命家，主持编写了多部大部头的史料和有关资料，如《中国共产党石家庄历史大辞典》《石家庄解放纪实》《石家庄抗战文化史萃》等，业余时间爱好散文，写了数百篇富有乡土气息和城镇底层市民生活韵味的文章。 兄妹三人的首次文字合作是1997年1月共同撰写了父母的墓志铭。 兄妹三人的第一次较大文字合作是1999年末。为了纪念父亲谢世3周年，同时，纪念母亲去世26周年，我提议出版一部三人合著的《心祭》，得到兄妹赞同。经过三人从三个地方搜集曾经发表或未发表的纪念父母的文章（包括孙辈几篇），由我汇总、整理，请人设计封面、版式，共计十多万字。最后印制240册。在举行祭奠父母仪式的山梁上焚烧一册送给父母，分送给亲友一些，受到他们的肯定，并珍重收藏。 兄妹三人的第三次同时出面，是2010年10月29日石家庄日报副刊用五分之四版的篇幅刊登了该报记者董子凝撰写的文章《老区走出文坛三兄妹》，包括三人的合影照片、三个人的著作等，文章简略记述了三人各自对文学的痴情与追求和由对父母的感恩所激发的动力。 兄妹三人的第4次文字合作，是2013年在家乡之《西柏坡报》自费出专辑，以感恩之心纪念父母诞辰100周年。将兄妹各自旧作或新作诗文十多万字集中以后，由我统稿，妹妹辅之，二人随时将加工、整理的文稿通告大哥。经过四五次浓缩之后，变成5万字左右，整整10个版面。总题目是《椿萱养育恩情如山厚重，儿女追思往事似水绵长——范氏三兄妹纪念父母百岁诞辰特辑》，彩印六七百份，分发给县内外亲朋、同事、文友等，很多人看后颇受感动，并用以教育子女。 大哥的许多文章，都让妹妹看过，征求过意见。他的两部文稿，也分别反复让我和妹妹斟酌。他出版的《日出西柏坡》的文稿也是由妹妹作了修改和校订。 本人的写作更是受到妹妹的鼎力支持： 其一，出版《银河梦》。1999年初，河北教育出版社王亚民社长（现在是故宫博物院副院长）在审阅了本人的20万字手抄稿长篇科幻小说《银河梦》之后，同意正式列选出版，但要求提供电子文稿。当时，本人根本不会敲电脑，要拿回天津请人敲录，简直是来回折腾。妹妹当即承担下来，在石家庄就地请人录好，送给出版社。到9月，此书就问世。当我去石家庄出差，刚好掂量着溢发着墨香的新著，并支取了稿酬以后，怎能忘记妹妹付出的辛苦？ 其二，学敲电脑。本人是脑笨手拙之人，原先对电脑望而却步。妹妹几次劝我学电脑，我都不以为然。生怕敲上的文字又消失了，不就白干了吗？还是手写的牢靠，可以随意涂抹，不会丢掉。妹妹干脆就利用来津看望之机，手把手地教我，我终于横下心来老实学习，终于在2003年初，学会了敲电脑。一旦尝到了甜头，就不可收拾，不仅用电脑敲打所有审稿意见，而且，创作兴趣也大大提高。 其三，建博搜狐。我是2006年初先从本单位那里听说网络上有博客这个稀罕事物，就在一青年同事帮助下，到网易的专家博客写文章。第一篇是历史随笔《走近范仲淹》（近万字），当天的点击率就很高。三天之内超过700人。但接连发了几篇后，发现每隔两三天自己的博文会被覆盖，再去寻找费劲。妹妹来电话说：“在搜狐建立个网页,就不会被覆盖，而且可以互相交流。”我便找另一青年同事商量（第一个青年同事不会建立网页），她说有个雅虎网站，我以为妹妹说的是雅虎，就让同事帮忙。于是，在雅虎的“赢在中国”建立了“土包子”家园。在这里，试行了半年，发现虽然每天点击率不少，常有二三百，甚至四五百，但评论者极少，好几天也就几个人。我很纳闷，妹妹说“有许多博友交流”，为何如此少呢？仔细调查才发现，来雅虎的绝大多数是青年创业者，是来这里学习创业，积累财富的。跟自己的博文不对路。就问妹妹，她说：“你搞错了。是搜狐，不是雅虎。”怎么办呢？我赶紧改换门庭，但又不会设立，妹妹遂为我建立了搜狐网页，教会我如何发文，如何交流，如何用插图，如何变更文字大小，如何复制等。为了区别于雅虎，我把昵名改为“太行老土”。那是2006年11月23日，从那时起，本人一直惨淡经营搜狐博客至今，发了934篇博文，内含上百篇小说、散文、随笔，三千多首诗词等。 两年后，妹妹又帮着大哥在搜狐安家，尽管大哥的主要精力是往报刊投稿，发博文不多，但兄妹三人同为博友，毕竟在网上也是罕见的。在我加入巴黎文学圈之后两年，妹妹在博友一池翠萍引荐下也加入了圈子。从此，兄妹二人同在圈内出现，不断发表各自风格的日志，互相浏览，互相评点，互相激励，这恐怕是一道别样的风景啊！ 现在，我和妹妹更成了微信之信友，随时交流，更加方便。大哥则因年事已高，未再入“信”。 四、妹妹请哥哥嫂子过暖冬 平时，妹妹每次在石家庄搬迁新居，总是热情地邀请大哥和我去住几天。我每次去石家庄，妹妹除了热情招待食宿，还常把我拉到商场购买新衣，有时还帮我剪脚趾甲，可谓无微不至。到本世纪初，妹妹和妹夫在海南三亚市南滨农场建立了一套两居室的新房并装修完毕以后，就再三招呼我们当一回“南飞的候鸟”，去那里休闲一把。先前，我们总是腾不出身来去体验，后来就下决心“开开眼”。 我家由于外孙女每天上学回家需要有人照应，老两口不能同时走，就由老伴先去探路。2014年新年前，老伴与其大学闺蜜兼医院同事，去住了20天。期间，受到妹妹百般照顾。老伴二人返津后，大哥又在外孙陪同下从平山“飞去”，住了20天，过了春节。2015年1月2日—2月18日（大年除夕），我一横心去那里住了48天，也是我结婚以来外出时间最长的一次。这次，因为妹夫有工作在身不能南飞，一直是妹妹一人为我服务，煞费辛苦。 其一，熟悉环境，观赏风景。 妹妹那时膝盖因半月板伤痛，刚动手术不久，自己并不适合长时间走路。可她仍坚持陪我一次次外出。近则或步逛市场，观看南国风味的鲜果蔬菜、鹅鸭鱼虾；或漫游田园农场，触摸黍豆苞瓜、异草奇葩。稍远，则各骑单车，穿越乡间土路，领略实验田覆膜的大片稻谷玉米，路旁的芒果三角梅，观赏落日云霞；抑或直奔海边，脚踩绵绵细沙，凝神滚滚浪花，捡拾晶莹贝壳，问话打渔人家；有时，则帮我照看衣物，看我畅游碧水，俯仰反转，潜露坐站，戏醉天涯。再远些，则同乘公汽，奔东海西岛，曲径探秘；呀诺雨林，树拐藤爬；崖城学宫，忆古访衙；鹿回头上，登顶云拿。更远些，则乘高铁至海口，见火山公园，沧海桑麻；海瑞风格，刚正无瑕；五公祠内，氤氲浩气；博鳌滩头，浪涌涛抓；兴隆园里，香溢新茶。 其二，后勤保障，周全到位。 一是饮食照顾，花样翻新。妹妹并非烹调高手，但难得是心热。同院之熟人总问：“愿意吃你妹妹饭否？”答：“愿！为何不愿？”兄妹至亲，最知哥哥口味者，妹妹也。每日除保证鸡蛋、红薯、黄瓜等供应外，干粮有蒸包煮饺、烙饼烧饼，炸馃白馍、豆包窝头，佳肴有蒸鱼熬鱼、南瓜豆腐、菠菜豆角、茄子番薯、土豆粉条等，配之于或稀汤菜饭，或大小米粥，或牛奶豆浆，或疙瘩面汤，或玉米糊糊之类，天天变换，清淡爽口，百吃不厌。尤其是妹妹还和院内同好常去实验田捡拾农工摘剩的豆角，做鲜豆稀饭，咽进口里都有生态庄稼的芳香。加之，每天有物美价廉之芒果、香蕉、木瓜、西瓜、椰子、榴莲、菠萝蜜等随时佐餐，岂非神仙日子？ 二是摄影陪同，及时下载。 妹妹那时还没有智能手机，但原先在职时购买的高档相机却不嫌沉重随身带着。每到一地，每遇一景，除了为我摄影外，必随心所欲摄取最佳镜头，留作纪念。一丛丛鲜艳的三角梅，一个个成熟的木瓜，一片片金黄的稻穗，一座座瑰丽的海岛，一艘艘灵巧的舟船，一枚枚通灵的贝壳等，大大小小，形形色色，无一不是妹妹的“猎物”。他在电脑下载后，都可以供我每天写诗文、发博客配图。 其三，日写博文，互相促进。 我在三亚48天，一共写了70多首诗词曲，其中有40首是行吟三亚及海南其他地方风光，有30多首是为央视《江河万里行》节目助兴的。每天写出后皆要发到多个网坛与文友交流。这首先要归功于妹妹带来的手提新电脑，在此前，她的旧电脑一直不好用，听说我去特意为我准备的；其次，要归功于她下载的照片；第三，也是妹妹给了我用电脑的优先权。当然，我每天早晨4点起床，尽量于吃早饭前完成自己的功课。把上午的时间留给妹妹。在我有时单独外出的时间里，妹妹一直抓紧写她的博文，我看了看也有二三十篇散文、随笔和小诗。例如，《同生共荣呀诺达》《碧波银滩娱支洲》《穿古越今火山口》《观石观水在西岛》《河海一带玉带滩》《群猴嬉戏鹿回头》《热烈惊艳炮仗花》《不见荷塘只望月》《云卷云舒尽是花》《我的“候鸟”邻居们》等。 妹妹的博文以散文、随笔见长，因为她平时居住在省城的城乡结合部，出门之后往左走，可见城镇居民摊贩，往右拐可入农田，与农民交流；她离故乡近，可随时回去；她朋友多，常邀请她到附近的乡下观景赏花，踏看风土民情等，客观上为她提供了较多呼吸新鲜空气、接触城乡百姓的机会。加上其主观的细腻观察、勤于动脑动手，创作的源泉便汩汩而出。其景也鲜，其情也真，其言也朴，其义也深，其理也明。每文一出，好评颇多。我有个原来在市委工作的女同事多次对我说：很愿意看你妹妹在网上的随笔，有一种女性的细腻、细致，读起来感到亲切。 妹妹到三亚后放宽了视野，接触了诸多崭新思维，崭新风俗，崭新境界，手法也有突破。行文之间夹带了海风椰韵，云卷云舒，花开花落，奇岛银滩，怪树藤萝，荷塘弯月，玉贝红螺。随时将自然拥抱，将社会触摸，赋万物以灵性，赋人物以鲜活。其创作也就掀开了新的一页。 妹妹还博览群书，经常将一些经典的名言诗句记在本上，刻在脑海，行文至一定地段能恰当引用，与前后融为一体。因此，妹妹的文章常洋溢着幽雅的书卷气。 妹妹因嫌钻研格律费脑筋，不写旧体诗词。但她的散文也不时夹杂三五句自由诗，这些诗往往清新流畅，小巧雅致，与正文相映成趣，可谓碧茵翠林中点缀的红花。今后如能适当掌握点格律诗词的基本知识，必要时搭配几句，一定会增加色彩吧。 值此妹妹文学专著《石门掇叶》出版之际，衷心祝愿妹妹注意劳逸结合、动静兼养，保证身体零件正常运转、细水长流！祝愿妹妹在今后的写作中历史感更深厚，时代感更鲜明，更好地把握社会的脉搏、百姓的脉搏，吟唱出悠扬的新歌。 她的名字就叫范文昭，网名“老惑”。 我很幸福，也很自豪：因为有个这样的妹妹！ 注：《有个妹妹真好》原写于2012年6月，曾被《巴黎文学》评为广场精华帖；2012年11月8日，荣获中华诗词论坛“中华文苑首届全国文学大赛”三等奖；被《老人世界》2015第5期采用，标题改为《我有一个好妹妹》。此次作序有所增补，文中黑体字即增补内容。 2016年11月7日。字数：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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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1-9 10:3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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