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听雨
金嗣水
风片拽檐滴,雷声窗外悬。
闻钟犹入定,听雨若参禅。
大野思彭泽,深宵梦谪仙。
扁舟五湖影,客路赏清莲。
【包德珍评】:这首五律写夏夜听雨,今年的雨非同一般,全国各地已形成水灾,而且十分严重。作者没有以一种救灾为立意,而是以诗人之心去听雨然后暗含着一种担忧。“大野思彭泽?”江西水位也告急,“扁舟五湖影?”轻轻几笔就足够见个人情致了。
这首五律体现了一种空灵之美,诗歌的空灵美是诗人才华的体现。空,固然不是空洞,也决然不是故弄玄虚,以致使人觉得晦涩;灵,自然是灵动,活泼。这首的空灵,是在风片、雷声中展现的入定、若参禅的感觉是诗人乃至读者枯寂的心灵中飒然吹起的一缕清风,或者顷刻间荡漾的一股清流。达到的空灵,常常有意趣作伴,而意趣在诗歌中或隐或显。“大野思彭泽,”暗含忧之情,“深宵梦谪仙。”又是一种悦愉感。因为空灵喷发而出,隐时是空灵借“梦”还魂。我们读诗可能往往喜欢直奔意趣,以为那是诗歌灵魂之所在,结果是得其反而不得空灵之美。有“趣”在,而意飘渺。“扁舟五湖影”对“大野思彭泽”诠释,“客路赏清莲”对“深宵梦谪仙”的诠释。结一语双关又对应了第四句“参禅”环环呼应相扣,不一直言雨之如何,只是在“听”字上用了工夫。空灵,是“灵的空间”。这个空间,就是作者灵感所至而独辟的那个有灵气往来其间的审美心理场。此作品的意境已呈现出一种高超莹洁的宇宙意识和生命情调,方为空灵,方为至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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