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诗人诗趣长青首席版主兼奇文神韵执行首版
精华30
注册时间2017-4-29
威望3038
金钱27263
贡献21181
首席版主
沧浪诗人诗趣长青首席版主兼奇文神韵执行首版
- 威望
- 3038 点
- 贡献
- 21181 次
- 金钱
- 27263 枚
|
楼主 |
发表于 2018-3-28 19:43:2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刚刚 于 2018-3-28 19:45 编辑
转载
神奇的“天书” 植梅先生
在湖南省南部连绵不尽的南岭山脉中的江永县上江圩一带流传着一种犹如“天书”般神秘的文字,这种文字在字体结构上采用自上而下、自右而左、自成体系的以菱形、斜体为特征的一整套完整的书写形式,它只在当地妇女中间家传亲授,传女不传男,男人也不过问,史书中对这种文字也从没有记载。这是迄今为止发现的世界上绝无仅有的由妇女创造的文字,被学术界称为“中华文化一绝”,这种奇特的文字因而被称为“女书”。
“女书”因何而来?至今在学术界还是一个谜,不过在当地妇女中流传着三种说法:一种是传说古时候当地一位美丽的姑娘胡玉秀被招进皇宫后,十分思念家乡,但又怕皇上知道,就发明了这种特殊的文字向母亲诉说衷肠;另一种传说是聪明的盘巧姑娘被抓进官俯后,为了将自己的遭遇告诉家人,她根据平常与姐妹们织花边、做鞋样的图案,每天造一个字,3年时间造出1080个字,写成一封长信,藏在一条由她养大的猎狗身上,让狗带信给家乡的亲人。一位心细的姑娘邀集了49个姐妹,想了49天,才把盘巧的信认出来。从此,姐妹们用盘巧造的字编歌、写信,代代相传到如今。还有一种传说是七天仙女下凡给姑娘们“传巧”时,把这种“天书”教给了当地姑娘,从此,这种神奇的文字就只在女人中间流传,男人从不过问,也不认得……。缘于这些美丽、凄婉的神秘传说和奇特的流传方式,将江永“女书”称为神奇的“天书”一点也不为过……
随着现代文明的冲击,这种奇特的文字正濒临灭绝的危险。 上世纪90年代以来,“女书”传人高银仙、义年华等几位老人相继去世,目前在世的能阅读和书写“女书”的只有95岁的杨焕谊和62岁的何艳新等为数不多的几位老人了,文字的传承面临着危机。其次是“女书”作品流失严重。据不完全统计,目前流失到国外的“女书”作品有近百件。同时由于早些时候当地有关部门重视不够,保护措施不力,致使一些“女书”作品遭到破坏。另外是在当地由于“人死书焚”的习俗,女人生前书写的秘而不宣的“女书”文字、诗歌,本人死后焚烧随葬,制约了“女书”的研究和传续。
可喜的是这个问题已经引起了学术界的关注,在政府的大力支持下,在当地多次召开了抢救和发掘性的会议,成立了专门的研究性组织,一批专家学者先后投入到了“女书”研究中,并取得了重要成果。中国石化集团公司茂名石化报社编辑梁晓霞就是我国十位较有成果的“女书”研究者中最年轻的一位,同时,她也是其中唯一的一位女性研究者。
结识梁晓霞
初识梁晓霞是2003年在《中国石化报.朝阳副刊》上,这张报纸以图文的形式,用了一整版的篇幅介绍了梁晓霞和她所研究的“女书”。在此之前,我仅听说过这种奇特而神秘的文字,认真读完这篇文章,对“女书”有了更深刻的了解,在我的心目中,梁晓霞堪称研究“女书”的奇女子。没想到,同年8月,我在深圳结识了这位“奇女子”。随着交谈的增多,我们成了熟知的朋友。那是在《中国石化报.朝阳副刊》举办的一个研讨会上,梁晓霞做为石化系统的报人和作家也应邀参加。她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典型的南国女子,说着一口夹带普通话的粤语,身材瘦小,性格恬静,言语之间透露着柔和与谦逊。谈起她所研究的“女书”来,镜片后面的眸子里又闪现着坚毅和痴爱……
在十多年的“女书”研究生涯中,梁晓霞身居陋室,忍耐寂寞,利用业余时间苦苦探索这一神秘而美丽的女性文字的渊源和真谛。为了实地考察、采风,真实地触摸女书文字,感受这一神秘的文化,这位弱小的女子,独闯南岭山脉,孤走女书故地。在向导的带领下,她和当地山民一道将藤条拴在腰里,荡过山涧,走进上江圩普美村。
由于上江圩一带深藏浩淼群山,环境闭塞,交通不畅,当地村民还固守着传统的生活方式,很难融入外来文化。封建意识、男尊女卑思想十分严重,这里的女子一出生就睡在棺材里,随着年龄增长,她们就深居在筑着高高门槛的绣楼里习女红,学女书。出嫁后也只在婆家住三天,“三朝回门”后就长住娘家,只有每年的七月初七那天,才允许和找上门来的丈夫会一次面。短暂的会面,时隔一年,有时丈夫不免会找错妻子家的门,找错了谁家的女子,那家的女子就会因羞辱一头栽下绣楼而自杀。如此古朴的生活习俗,一个外地女子要想走进她们的生活圈子是何等的不容易。
为了让当地人接纳她,她按照当地习俗,和村民大碗喝酒,然后就昏睡在当作女人床的棺材里。当她昏昏然从棺材里醒来的时候,她惊恐地以为自己死而复生了。久之,她靠自己的真诚和善良撬开了当地山民的心灵,自此,她再也不需要向导引路,可以自由出入普美村,当地人把她当作了自己的娘家人。十多年时间里,她不辞劳苦多次往返于广东茂名和湖南江永之间,足迹遍及湘南的崇山峻岭和瑶族村寨,使她搜集到了第一手翔实的女书资料,为她研究女书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2002年11月20日是梁晓霞最难忘的一天,当她再次走进普美村时,正巧,村子里有一位瑶族姑娘出嫁。她被邀请当作“娘家人”按照当地风俗为新娘子梳妆打扮,还有幸仔细聆听了新娘的姐妹们在坐歌堂前吟诵的哭嫁歌,在这哀婉凄美的哭嫁歌中她对女书文字的发音有了意外的发现,从而弥补了以往学术界研究的不足,使她及时补注了和“女书”研究专家潘慎教授合作的那本四十多万字即将出版的《中国女书字典》。但更让她兴奋异常的是:她竟然见到了早些时候曾被传媒报道已经谢世的女书最后一个传人杨焕宜老人。杨焕宜老人一见到她,就像见到了自己的女儿,亲切地拉着她的手,用浑浊不清的湘南话激动地说:“相见时难别亦难呀”。然后哆嗦着双手用女书为她写下了“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的诗句。
果满枝头
由于女书研究涉及社会学、文字学、民族学、考古学、文学和美学等诸多学科,其研究的难度可想而知,但经过十多年艰苦的研究和探索,梁晓霞在女书文字研究领域里还是取得了可喜的成果,以其翔实的资料、科学的论证和独到的见解成为女书研究领域里的一枝奇葩,引起了学术界的广泛关注。
她和中国女书研究第一人、原中科院语言研究所教授潘慎先生合作编写了《古汉语语法辞典》、《明清词欣赏辞典》等古代文学工具书,还撰写了《中国女书起源》,后来这篇论文参加了在日本大阪举行的第26届国际汉藏语言与语言学学术会议;为了给女书研究者提供研究上的便利,他们又开始着手编写《中国女书字典》,为了编好这本字典,自1997年始,他们在以往自己研究的基础上,再次对江永女书故地进行了长时间的实地考察,吃尽了苦头,历尽了磨难,终于编就了中国第一部《女书字典》。1999年中国文联出版社还出版了梁晓霞独自撰写的《中国女书》一书,并于2002年11月在湖南省江永县举行的“湘粤桂三省十县第六届南岭瑶族盘王节暨江永女书国际学术研讨会”上展出,受到了与会专家的高度评价,被专家们称为“替行将湮灭的女书文字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
同时她还出版了自己的散文集和报告文学专著,她如一头孜孜不倦的耕牛,在学问的殿堂里默默地耕耘着,因而,梁晓霞的执著勤奋和对学问锲而不舍的精神赢得了人们的尊敬,她的研究领域也越来越宽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