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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尔不群 . 传奇人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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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3-19 22:54:4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三.母亲恩情比海深

     人老了容易怀旧,年纪大记性不好,但小时候的事情却挥弃不去。杜老师看了我10年前的散文《唱给母亲的歌》,引起了他对母亲的思念,给我拿来了《回忆我的母亲》的短文:“母亲您己去世三十年,我却常常回忆起您对我的爱抚。生我、养我、救我,您付出了自己生命的代价!您是集所有做母亲望子成龙于一身的典范……母亲仁慈善良.您的恩德我永世难忘!”
     杜老师神情庄重地回忆其母亲救他的情景:战乱年代尸横遍野,狗吃死人肉眼睛都红了,我跟母亲到地里看庄稼苗出得怎样,因我走在前头,渐和母亲拉开了一段距离。突然,我被还在沟下吃死人肉的几只狗扑到在地,听到我的哭喊声,母亲像疯了一样,大叫着,怒着,飞一般跑到狗群前,
她快速拾起泥块向狗群打去,她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在群狗中左扑右冲……
     我得救了,她紧紧把我抱在怀里,她眼里含着泪,连连问我“孩子,伤着没有?”仔细查看我的全身上下,嘴里嘟囔着:“都怨俺,都怨俺”。
母亲不但养育了我,还救了我。从那时起,我就下了决心,要听娘的话,孝顺娘,给家里分担忧愁。此时,杜老师已是热泪盈眶了……

     男子有泪不轻弹  只因未到伤心处。
     年轻时的杜曰新,就喜欢舞文弄墨,一九五八年初春他的一句话“春天脱去了绿装”,惹上了麻烦。被人汇报,上纲上线,鸡蛋里挑骨头,检查是一遍又一遍,交待是一关又一关,最后把他的团藉也注销了。现在想想好笑,但那时都是政治问题,好多文人墨客都成了右派。他母亲听说后,整天提心吊胆,忧愁烦闷,身体每况愈下,杜曰新成了家里的愁皮。
     领导叫他在家待业,师范毕业后,他因这句话在家待了整整一年。
   
     一九五九年七月,他的不白之冤得于昭雪,恢复了他的团籍,被分配到了王村小学,成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

      他兴高采烈地跑回家,听了高兴得笑不拢嘴,“这我就放心了,这我就放心了!”母亲拉着儿子的手嘱咐他:“好好干,千万不要再犯错误了。”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一块石头落地了,没心事了,母亲却病倒了,被儿子们送去了医院,诊断为:急性肠胃炎。安顿好母亲,在父亲和哥哥地劝阻下,他才返回了王村学校。
     周日,他拿着刚发得半月工资,给母亲买了点水果,就急匆匆赶到医院。母子连心,她正盼望着呢。
      “娘,我来了。”
      “孩子,过来让娘看看”
      娘俩手拉手,仿佛好几年不见似的。
      娘吃着儿拿来的苹果,是那么的香甜。
      娘听到儿子的问候,心里像灌了蜜一样……
      人逢喜事精神爽,母亲一高兴,病没了。闹着、嚷着,要求出院。见母亲态度如此坚决,看看母亲精神尚可,经医生同意,他用借来的小推车,把母亲接回了家。但好景不长,在家待了几天母亲又住进医院。唉,原来是母亲怕耽误他的工作强撑着。
      待到周日,他赶到医院时,母亲己昏迷不醒。他拉着母亲的手,焦急地喊叫,她的面容端详安静,一言不发,儿子只听见母亲的喘息声。他一 片愁云挂在脸上。  学校老师少,一个萝卜一个坑,请假不易,连夜他必须赶回王村,这样才不耽误给学生上课。母亲这边需要他,学生那边的课不能落下。两头都需要他,急得他团团转。父亲知道儿子的心,“你放心回校吧,这里有我和你哥、你嫂”。他又看了看仍昏迷不醒的母亲,忍痛走出了病房。
      那个时候,只周日,又没有电话,王村离周村40多里路,母亲的病时刻挂在他的心上。焦急熬到周六,课刚上完.他就跑到火车站,赶上回周村的车,又飞奔到医院,终于又见到娘了。但和几天前一样,娘仍然昏迷不醒。他拉着她的手,嘴贴在娘的耳朵:“娘, 我来看您了,您听见了吗?”他焦急等待娘的回答。  

      夜幕降临了,他劝走父亲和哥哥。他守候着娘,轻轻唤叫着娘。凌晨3 点钟,他发现母亲呼吸急促,并有抽搐症状,他慌忙找来大夫,叫来护士,医生只好给他母亲打了强心针……
      他叫醒了睡在楼道里的弟弟,兄弟俩看见母亲停止了呼吸。疼他、爱他的娘走了;生他养他的娘走了;供他上学,给他插上腾飞翅膀的娘走了;救他一命的娘,再也见不着她了。他的心在流血,他的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他强忍着悲痛,让弟弟守护母亲。赶快跑回家,告诉父亲,告诉哥嫂,未曾言语己泣不成声。
      父亲和哥哥组织人员,找担架。他心急如焚又跑回医院,独自一人在太平间给娘仔细擦洗、给娘穿寿衣。
      担架到了,他和哥哥护送娘回家。
      周日下午出殡,他哭得死去活来,昏天暗地。娘啊,您一天福没享受到,儿子刚参加工作,准备好好孝敬您,咋不给儿子一点机会呀。一家人悲痛万分,勤劳善良的她走得太早了。
   
      一九五九年阴历七月二十,是他永远的心痛。泪如泉涌的他,告别父亲、兄嫂,深夜踏上了回校的火车。   
      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不耽误儿子教课,母亲在医院苦苦熬了一周、足足等了一周,在儿子的轻轻呼唤下,离开了人间。
      他的母亲虽是家庭妇女,但目光远大,她克服困难,咬紧牙关,省吃俭用,毅然决然把孩子送到长山县八小读书(旧址在古城村),杜老师非常佩服母亲的远见卓识。“没有母亲, 就没有我现在的一切。”母爱是无私的又是伟大的。
      杜曰新没有辜负母亲的厚爱,勤奋好学,以优异成绩考入了周村中学,{现在的淄博六中}。去考学的八个人,只有他脱颖而出,母亲喜得笑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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