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寸草晨露 于 2017-1-5 04:42 编辑
(三)关于四声的变调与音乐美 . 陈邦彦为《康熙字典》所作的序言里说: “故世谓汉儒识文字而不识子母,江左之儒识四声而不识七音。
七音之传,肇自西域。以三十六字为母,从(纵)为四声,横为七音。而后,天下之声总于是焉。”“尝考管子之书,所载五方之民,其声清浊、高下,各象其川原、泉壤、浅深、广狭而生。故于五音必有所偏得,则能全备七音者,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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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有几音几调,在音乐美里,岂止是四声!自西洋来的五线谱是“多来咪法索拉洗”七音与中国民间艺人的“公尺上四合六乙”、古代的宫商谱“宫商角徵羽”暗合。再加以高八度、中八度、低八度,是多少声了。
当然音乐曲谱之声调与日常讲话之声调有不少时候,是各有所需,不会俨然相合的。但作为字音,是相互关联并可转化的。这是音乐调令其的变异:如土家族歌手李琼的《山路十八弯》里,那个“盼”字,就随曲谱变了常时声调,成了去声。再如歌曲《青藏高原》,“高”字花腔新韵四声占齐了,最后拖声的“原”,已非普通话“阳平”,是个真正平拖腔调的平声。
无论民间的演唱法抑或新制歌曲曲谱,在诗歌回到口语音乐美时,其原作的设计四声,都会发生“变调”。
各地方戏剧,都有演唱时的音韵变调。就不过细说了。有些大剧种,偶句多押去声,不是去声也按去声唱了。比如秦腔、评剧、河北曲子等。
. 再者,语言文字,在漫长历史长河里,由于民族大迁徙、大融合等原因,古今音变调易。《诗经》时代的春秋雅言,屈原流放时的楚音,……都已变迁。就唐音来看,也有不少字音发生了较大变化:“远上寒山石径斜”,斜在中原河洛音里“斜眼”、“斜阳”,“斜”是两种吐音;在普通话读“xie”不读“xia”;杜甫“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老翁逾墙走,老妇出门看”,“人”与“看”,今天不押韵了;陈子昂《登幽州台歌》里的“来者”与“涕下”今天不押韵了;汴梁骚客《读唐诗》之二指出,杜甫诗“穿花蛱蝶深深见”由平水鉴定的“平平仄仄平平仄”,于今普通话变调为“1 1 2 2 1 1 3”,……这些古今音变调易,不影响我们对古典原作品的理解与赏析。 . 第三,无论古法的唱读法抑或新韵的朗诵法,在诗歌回到口语音韵美时,其原作的设计四声,都会发生“变调”。 今日诗词,带感情辅手势之朗诵,亦不是古人摇头晃脑之唱读,不会抠住《新华字典》亦或《康熙字典》的四声,一板一眼的念、读、诵、唱。看与默读不发声,但也非平直无波澜。字词声调,是要随情感起伏而变化的。 语言的语气、情感表达,也使字词发音声调发生变异。在普通话,四声的变调,说一字八声都不为过。 比如语气词“啊”(A),是拼音的第一个韵母,啊字又是语气词。由于它的丰富表达,新诗用得较多,若写一字诗,“啊”当为首选。“啊”的音调(声)仅用四声已不能涵盖,颇具变调的代表性。 . “啊”的实用音调: 1.说读声:官话规定之标准四声;乡音方言流通之四声。 2.音乐声:五线谱七音阶之七声;谱曲多音演唱之花腔拖声。 3.语气声:
“啊”,它有 “回答的”、“疑问的”、“惊讶的”、“感叹的”、“沉吟的”、“醒悟的”、“肯定的”、“否定的”、“无可奈何的”、“不置可否的”等等等等。仅用四声是涵盖不了“啊”的声调的。 . 新韵之于诗歌有诸多优势: 一读者能读,听者能听; 二当代新语汇可以入局; 三当代新事物畅通表达; 四当代新思维精准体现; 五新的表达方式便于运用; 六更适于古为今用西为中用中西合璧; 七可宽韵可细分,不需韵表,方便使用。 . 仿古典诗用新韵,是双轨之一轨,也是一项全新的尝试。何况,人们还把诗的未来寄托在新韵上。
这三点思考,虽不是新东西,虽是早已存在的现实,但寸草以为,它不同于古韵,是独具特色的。这却是如何运用于新韵诗歌写作的音韵基础。 . 中华诗 词曲赋,历来诗作“必酌于新声”。当今,新韵已经普及。用新韵天经地义。当然有还用古韵的,用古韵也是给新声朗读吟咏。即如唐宋元之名作,今也无用古韵教学者。在演唱会上,也无用古音的歌唱家。用古韵,也就一写而已。不因这一写,就会改变当今与今后的音韵环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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