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走了 2023年4月6日下午2点左右,二叔走了,享年75岁。农村人讲究入土为安,二叔下葬于村子最东头的“公墓”。二叔此生三分之二的时光在这个小山村里度过,埋骨于此也算顺其自然。芸芸之众,或生或死,本不足道,古人歌云“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二叔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从山东老家来到此地逃荒要饭,并在这个小山村里落户安家、娶妻生子。从老人们那里传下来的一个顺口溜是这样说的:“穷下南,富进京,死逼梁山闯关东。”——二叔“闯关东”是仅次于为盗为匪之无奈选择。好在山不转水转,天无绝人之路,当年的关东虽然也很苦,与山东老家相比,肯卖力气至少能填饱肚皮。
人呼小乞丐,官号老盲流。手持打狗棍,腰挂搪瓷瓯。渴饮山泉水,困居荒野沟。飘蓬时运转,落地根叶稠。烧畲不惜力,温饱自无忧。左右邻居睦,老少爷们周。春夏耰耦事,夙夜稻粱谋。刈获三千斗,安康七十秋。倾心烈度酒,盘腿热炕头。共谈时抬杠,同醉偶吹牛。岁月山中去,风霜鬓角留。染疾谁经意,就医何计酬。疫来身已病,疫去病未瘳。骨立人难识,魂消鬼易收。伤惜清明后,一丝绝神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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