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改联的遐想杂文

柳畔枫叶

29改联的遐想

    2020年3月，新冠病毒肆虐，祖国大地阴风阵阵，心之树木凋零，为表达焦急忧虑之情，挥毫落笺，诗赋《宅家思》：“凋树东风恶，春宵荆楚殇。青梅空煮酒，红杏怯逾墙。斑竹千滴泪，白兰无寸香。何时擒孽障？把盏几分狂。”此诗网上一发，好评如潮，限于篇幅，仅录评论几则：张金良：居家关注疫情，圣人情怀，狂赞，学习，问好！遗石听雪：青梅空煮酒，红杏怯逾墙。好诗！老梦初醒：青梅空煮酒，红杏怯逾墙。斑竹重流泪，兰花不溢香。好律！收藏慢品。甬城老兵：青梅空煮酒，红杏怯逾墙。斑竹千滴泪，白兰无寸香。耐品，欣赏。林音独韵：构思精巧，诗句精炼，切题入味！阅诗者数百人，无人对“红杏怯逾墙”提出意见或责难。随后参加第七届“相约北京”全国文艺大赛，荣获一等奖。评委仍无对“红杏怯逾墙”会产生歧义进行批评或降低获奖等级。专家和诗友为何不往女人“红杏出墙”方面想呢？首先，“红杏怯逾墙”纯属用典 ，典故出于何处？出自叶绍翁的《游园不值》：“……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诗句歌颂春天生机勃勃，任何力量也阻挡不住。《宅家思》用典又化典，既然用典化典当然用典之本义，含义新冠病毒锁住春天，连红杏也怕染毒而惧骇逾出墙外，引申仅能引申到人足不出户、怕染病而不出家门。岂有用典不思本义而用引申义从东而西，从南而北天马行空竟联想女人出轨？在疫情横行、人心恐慌之关头，凡是将“红杏怯逾墙”联想女人出轨的君子肯定是想入非非，心理不健康！

   泉州楹联学会征联，由于时间紧迫、争分夺秒撰写《诗话红楼梦》，无暇认真构思对联。思前顾后不如偷工减料将《宅家思》中之对联改一改，滥竽充数，完成任务。撰联为：齐心抗疫，岂教红杏怯逾墙，斑竹重流泪？协力防灾，定让白莲争出水，桂花又送香。奇了，怪了！网上，全国比赛皆无人提出异议之联，泉州楹联学会某些人却对“红杏怯逾墙”担忧顾虑不已，怕读者阅读产生歧义。此先生一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二是过低地估计阅读者的欣赏水平，三是心里有点不健康。

    此异议不禁勾连起过去写过的一篇文章，题目为《向封建主义挑战的小诗——浅析汪静之的《过伊家门外》》。内容如下：《过伊家门外》收集在《蕙的风》集中，于1922年出版。当时，尽管新文化运动已经蓬勃兴起，但中国是一个绵延两千多年封建历史的国度，旧思想旧习惯旧风俗之浓雾依然笼罩整个中华大地。故《过伊家门外》一问世，即受到封建卫道士口水四溅的激烈抨击，胡梦化撰文横加指责、非难青年。“鲁迅为此写了杂文《反对“含泪”的批评家》，说不能因为《金瓶梅》卷首有‘意中人‘三个字，就认定《过伊家门外》与《金瓶梅》是一个模样。中国道学家的神经的过敏，正反映他们内心的不干净。鲁迅还鼓励汪静之，不必‘忏悔’，不妨继续做‘一步一回头地瞟我的意中人’的诗。”（摘自《秋水伊人》中的点评）一首小小的诗怎么惊动了整个文坛，炒得沸沸扬扬，分明是这首小诗刺激了当时某些人的神经，刺激了某些人的肝胆，故群起而攻之，妄图使有点儿离经叛道之青年重返他们所谓正规之道。鲁迅——这位文坛老将、青年卫士，亲自操起匕首，掷出投枪，为年轻作者遮风挡雨、并筑起安全堤坝，阻挡恶浪狂潮。为了更弄清楚这场争论的是非，让我们一起品品这首诗吧！

　　

　　过伊家门外

　　

　　我冒犯了人们的指摘，

　　一步一回头地瞟我意中人；

　　我怎样地欣慰而胆寒呵。

　　

　　这样一首如今看来不管从内容或者从形式上根本谈不上有什么高超之处的小诗，当时却掀起轩然大波。原因何在？在于它是一首向封建主义和封建卫道士挑战的小诗。几千年来，“非礼勿听，非礼勿视”成为人们生活不可逾越之信条。而诗人公然“一步一回头地瞟我意中人；”孰可忍，孰不可忍！视都不可以竟然敢瞟，实乃堕落下流也！可是，封建卫道士的口水淹没不了滚滚向前的历史车轮。

　　回过头来，我们不妨分析这首小诗：

　　一、    直臆胸怀。分析此诗时，当然不能以今日之眼光看待当时之环境，恰如不能以今日取火的容易轻看远古时代发现用火之巨大意义。诗人敢毫无忌讳、无惧狂风恶浪地写“瞟意中人”，实属勇气可佳、肝胆昆仑，充分表现诗人对非难者之指摘毫无挂碍，等闲视之。因此，“一步一回头地瞟我意中人”成为现代爱情诗的名句。

　　二、    揭示了激烈的内心矛盾。敢“瞟我意中人”多么畅快欣慰啊，可事后一想起非难者的冷眼热讽和那蔑视的眼神，诗人不禁有点胆战心惊、心底发寒。瞟时的大胆与事后的惧骇构成一对矛盾，使人们回味无穷。

    ……

    这位担心“红杏怯逾墙”的先生与鲁迅批评的“中国道学家的神经的过敏”同出一辙，硬生生逼使作者将一级联改成二级联。

    应该着重声明，这篇文章无对任何人进行批评或攻击，仅对这种过于敏感的思维提出商榷与讨论。

柳畔枫叶

新春快乐，心想事成，万事和顺，吉祥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