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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讨争鸣] 从韵出发,对词的理解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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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浪诗人诗趣长青首席版主兼奇文神韵执行首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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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28 13:33:1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满江红·暮雨初收   柳永
暮雨初收,长川静、征帆夜落。临岛屿、蓼烟疏淡,苇风萧索。几许渔人横短艇,尽将灯火归村落。遣行客、当此念回程,伤漂泊。
桐江好,烟漠漠。波似染,山如削。绕严陵滩畔,鹭飞鱼跃。游宦区区成底事,平生况有云泉约。归去来、一曲仲宣吟,从军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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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永出身官宦世家,先世为中古士族河东柳氏,少时学习诗词,有功名用世之志。咸平五年(1002年),柳永计划进京参加礼部考试,由钱塘入杭州,因迷恋湖山美好、都市繁华,遂滞留杭州,沉醉于听歌买笑的浪漫生活之中。大中祥符元年(1008年),柳永进京参加科举,大中祥符二年(1009年),春闱在即,柳永踌躇满志,自信“定然魁甲登高第”。及试,宋真宗有诏,“属辞浮糜”皆受到严厉谴责,柳永初试落第。愤慨之下作《鹤冲天·黄金榜上》,发泄对科举的牢骚和不满,但对中举出仕并未完全绝望。大中祥符八年(1015年),柳永第二次参加礼部考试,再度落第。同时,与相好歌女虫娘关系出现裂痕,柳永作词《征部乐·雅欢幽会》,抒发失意兼失恋的苦闷情绪。天禧二年(1018年),长兄柳三复进士及第,柳永第三次落榜。天圣二年(1024年),柳永第四次落第,愤而离开京师,与情人(或为虫娘)离别,作词《雨霖铃·寒蝉凄切》,由水路南下,填词为生,词名日隆。
景祐元年(1034年),仁宗亲政,特开恩科,对历届科场沉沦之士的录取放宽尺度,柳永闻讯,即由鄂州赶赴京师。是年春闱,柳永与其兄柳三接同登进士榜 ,授睦州团练推官,暮年及第,柳永喜悦不已。睦州知州吕蔚爱慕柳永才华,向朝廷举荐,因“未有善状”受阻。
景祐四年(1037年),柳永调任余杭县令,抚民清净,深得百姓爱戴。宝元二年(1039年),柳永任浙江定海晓峰盐监,柳永为政有声,被称为“名宦”。 庆历三年(1043年),调任泗州判官。时柳永已为地方官三任九年,且皆有政绩,按宋制理应磨勘改官,竟未成行,柳永“久困选调”,遂有“游宦成羁旅”之叹。秋,柳永进献新词《醉蓬莱·渐亭皋叶下》,因有“太液波翻”等语,不合圣意,改官投诉无果而终。八月,范仲淹拜参知政事,颁行庆历新政,重订官员磨勘之法。柳永申雪投诉,改为著作佐郎,授西京灵台山令。庆历六年(1046年),转官著作郎。皇祐元年(1049年),转官太常博士。次年,改任屯田员外郎,遂以此致仕,故世称柳屯田,定居润州(1034年-1050年,为官16载)。皇祐五年(1053年),柳永与世长辞(退休仅3年)。


创作背景
词上片言“临岛屿、蓼烟疏淡,苇风萧索”,点明为六七月之秋景。词下片写“严陵滩”景色,说明此词作于柳永赴睦州任官途经严陵滩之时,或者在睦州任上,时间应为景佑元年至二年(1034-1035)之间。词中有“念回程”句,应为思念汴京之意,若如此,则此词应作于景佑二年赴余杭县上任时,至睦州已满一年,又移任余杭,因仕途蹭蹬(cèng dèng),故而思念汴京。其时,他只当了一年的官,正是踌躇满志之时,又得睦州知州吕蔚爱慕柳永才华,向朝廷举荐,但是因“未有善状”受阻,于是产生了“念回程”的怨愤。


赏析
柳永仕途蹭蹬,年届五十,方才及第,游宦已倦,由此产生了归隐思想。这首词就是归隐思想的流露,抒发了词人对游宦生涯的厌倦和对归隐生活的向往之情。(此分析我不赞成,若如此不必用入声韵呢,这就是不懂韵的情感作用所产生的错误分析。请看创作背景中我的分析)
词一开始,“暮雨”三句,雨歇川静,日暮舟泊,即以凄清的气氛笼罩全篇。水蓼和芦苇都是于秋天繁盛开花,可见时间是萧瑟的秋天;雨后的秋夜,更使人感到清冷。“临岛屿”二句,写船傍岛而停,岸上蓼苇,清烟疏淡,秋风瑟瑟。景色的凄凉与词人心境的凄凉是统一的,含有无限哀情。这几句写傍晚泊船情景,以静态描写为主。至“几许”以下,词人笔调突然一扬,由静态变为动态,写渔人飞艇,灯火归林,一幅动态的画面呈现在眼前,日暮归家,温暖、动人的生机腾然而起。这里以动景反衬上面的静景,反使词人所处的环境显得更加静寂。一个“飞”字和一个“尽”字,把渔人归家的喜悦表现得极具神韵,又同时从反面引出“遣行客”、“伤漂泊”二句,渔人双桨如飞,回家团聚,而词人却远行在外,单栖独宿,触动归思(刚刚按  注意,这里的归思,不是退隐家乡,而是回京城,这是全词思想的关键点,一是厌宦,一是求宦,那两种绝然不同的境界,其时做官仅一年,官味尚未尝透,岂能就产生厌宦思想,你会这样么?)。整个上片分为两段,前半段写景,后半段抒情,情景之间融合无隙,境界浑然。
词的上片明确点出了“伤漂泊”的感情基调(刚刚按  暗示官宦不畅),下片则具体的写出了“伤漂泊”的具体内涵。换头再以景起,上片是夜泊,下片是早行。“桐江好”六句,句短调促,对仗工整,语意连贯,一气呵成,先写江山之美。美好的河山(刚刚按暗示官宦的美好前景)扫尽了昨夜的忧愁,桐江上空,晨雾浓密,碧波似染,峰峦如削,白鹭飞翔,鱼虾跳跃,生动美丽的景色使词人心情欢娱。从感情线索上看,这里又是一扬。但因为词人情绪总的基调是愁苦的,欢娱极为短暂,又很快进入低谷,“严陵滩”三字已埋下伏笔,这里以乐景写哀,江山美好,鱼鸟自由,渔人团聚,而词人一年到头都是四海为家,宦游成羁旅,于是“游宦区区成底事”之叹自然从肺腑流出,词人得出的结论是不值得,不如及早归隐,享受大自然和家庭的天伦之乐(刚刚按  不是“结论是不值得,不如及早归隐”,而是不服气,所以有拗怒之气,要到京城去再找出路)。“云泉约”三字收缴上文,同时也启发下文,具有开合之力,所以结语痛快地说“归去来,一曲仲宣吟,从军乐”(刚刚按  云泉应指京城,归去来兮不是归田园,借陶句指归京城),用王粲《从军乐》曲意,表明自己再不想忍受行役之苦了(刚刚按  我看法有正相反,以《从军乐》自励,不怕辛苦,不服气。如果如赏析者所言,那后面不应用入声韵,而应该像唐婉《钗头凤》一样改用平声韵)。---赏析者与刚刚在分析思想境界上完全不同,请学员们讨论,谁对?
柳永的这首词抑扬有致的节奏中表现出激越的情绪,从泊舟写到当时的心绪,再从忆舟行写到日后的打算,情景兼融,脉络清晰多变,感情愈演愈烈,读来倍觉委婉曲折、荡气回肠。可见柳永不愧是一位书写羁旅行役之苦的词中高手。


用韵
落索落泊漠削跃约乐----入声十药,始终用入声韵不改韵,从陆游《钗头凤》用韵方法可知,作者对“未有善状”一事耿耿于怀,一腔拗怒之气喷薄而出。
入声:入声在古代的声调是高是低,是升是降,尚未有定论,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入声是短音。短音就像发了一半的音突然被噎住一样,短促铿锵,强念之时表激烈,弱读之时可洽惬。可嗲可悲壮,宜于表达激越峭拔的思想感情,可以传达出痛苦、愤怒、压抑、决绝等比较激烈的情绪。
入声调和入声韵是一回事,从韵母看,有塞音韵尾,以塞音[p]、[k]、[t]收尾。这些辅音韵尾只作发音的口腔姿势而不完整地将音发出来,这是造成入声短促、不能延长的根本原因,也是入声的本质。特点是气流突然被截断堵死,短暂的停顿,使音节听起来有一种急促闭塞的顿挫感,带噪音成分,形成一种戛然而止、压迫急促的感觉。因此有不同于平、上、去三声的特性,它短促、低沉。“入声直而促”。清代江永《音学辨徵》说:“平声长空,如击钟鼓;上去入短实,如击木石。” 清朝文学家顾炎武在《音论》一书中简评:“平声轻迟,上、去、入之声重疾。”所以,阴声和阳声又叫舒声,入声又叫促声。因为声调调值、调型直且短,念起来急促低沉,用来押韵,则反复回环,单调沉闷,令人不快。因此入声韵适于表现孤寂、抑郁、激愤、悲壮的思想感情。尽管这些情感不只是入声才能表达,但使用入声韵更能突显类似情感。
本词的情感,先压抑后激愤。
与天净沙比较:
写法上近似,先凄凉景,然后转入一段美景,再重回凄凉中。但用韵方法不一样。天净沙没有拗怒之气,所以选用a韵,a韵可大悲大喜,正好秋景非常凄凉,小桥人家是心中的最爱,所以a韵非常适宜这种一悲一喜的心情变化。柳词景色也是一差一好,但心情没有变化,好景与我无关,所以都用入声韵。
端正对“归思”(念回程)的理解:
念回程、云泉约是词的重点。
赏析中认为是对宦途的厌倦,不想忍受《从军乐》的行役之苦,想像陶渊明一样的“归去来”。因此归思的着眼点是田园生活。
我的看法正好相反,首先对宦途的厌倦分析与现实不合,柳永对宦途是孜孜以求之,考了一次又一次,最后采取改名的方法,终于如愿以偿,他会轻易放弃么?当官才一年,就会产生对宦途的厌倦么(为官16载才放手了)?因此这个“归思”的着眼点不是田园,而是京城。我从京城来,再回京城去,到哪儿做官也是“客”,京城才是根基,是当官的“家”,回京城便是“归”。对当官遭到的第一次挫折(“未有善状”一事)无论谁也不会轻易放弃,不会便厌倦宦途,而会去奋争改变现状,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回京城去吧,“平生况有云泉约”,“我”的“平生”是羡慕陶渊明的“田园乐”吗,“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考试,还不是为了“五斗米”?有了“五斗米”,就得为“六斗米”“七斗米”折腰。所以才会有一股拗怒之气,于是词选用了入声而不是上声去声。
如果真是想过田园生活,那与唐婉的情感过程应该一样。先用入声韵表示对现状的不满。但又无可奈何,还是算了吧,于是唐婉改用平声韵倾吐这种无奈。柳永若也有算了吧,我还是回归田园过陶渊明般生活的想法,那心情也应该渐趋于平静,情感由压抑到释放,韵应该用上声去声才是,怎么会先压抑后激愤,用入声拗怒到底?
产生不同看法的原因就是人们多不管韵,于是只从字面上去想当然。而我紧紧抓住韵的情感线索,所以就会产生完全不同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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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28 13:39:1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的看法之所以以与百度中的赏鉴完全不同,就在于对用韵的理解。因此我这个帖子是最值得讨论的。希望在这个版能听到行家们的声音。

首先,这首词假如用平声韵,那就是婉约词,他用入声韵,因此是豪放词,岳飞承其后。
姜夔改用平声韵,写出的是婉约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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